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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瞄准远处的人形靶。

    余宴川射击的经历属实不算多专业,还要追溯于不知多少年前,余长羽曾经去过安城另一家射击馆,他被强行带过去一起学习。

    端枪的姿势很有讲究,他练得胳膊酸疼,问余长羽练这个有什么用,惹也惹不上黑道,又不至于在大街上被人追杀。

    余长羽那时候说:“技多不压身,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呢。”

    还真用上了,余长羽深谋远虑,回去得给他磕一个。

    “嘭”一声子弹出膛,弹壳应声飞落,一缕白烟从枪口冒出,余宴川被后坐力震得倒退半步。

    谭栩看得心下一惊,脱靶了。

    虎口阵阵发麻,余宴川只觉骨头都在导震。

    他的心跳陡然加速,张开手掌看了看,冷意顺着脚底爬上来,他缓缓转过头望向罗源。

    没有人起哄也没有人喝倒彩,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为何而赛,全部静悄悄地观望着。

    “五轮。”罗源再次架起枪。

    余宴川没有再关注他的成绩,只是低头摸着枪握把。

    唯独他这一把枪没有装缓冲器减震,罗源好大的胆子把手脚做到枪械上,也不怕炸膛。

    罗源倒是算计得不错,小辈恩怨影响了做生意不值当,他只顾把表面工作做全了,递出来一个台阶装作把过往掀篇。枪出了问题,这比赛余宴川不可能赢,左右输了是他自己跌面,计较枪的问题又显得他无理取闹,无论如何都是罗源占上风。

    在此刻喊停再换一条轨道继续比赛,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但他忽然间热血上了头,心里翻涌起滔天的不服。

    他就是要赢了这场比赛,还就非得是拿着这杆破枪赢。

    余宴川举起枪,瞄向暂且完好无损的靶子,将枪口向下压了压,两臂同时发力。

    偏要和他一杠到底。

    “嘭!”

    “七环。”谭栩站在他身边,“你还得再追他九分,剩下三发,除非他脱靶,你赢不了他。”

    余宴川整只手都在发麻,他轻轻踢开落在脚边的弹壳,面不改色地笑了笑。

    罗源的那些朋友在身后窃窃私语,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但总归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语。

    浅淡的硝烟味萦绕身侧,顶部照明灯仿佛突然间变得刺眼,余宴川看向隔壁轨道的靶子,电子感应器上显示罗源打了三个八环,不错的成绩。

    钝痛使得他有些握不住枪,他眯起,重新抬起手。

    余宴川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余兴海说他有时候固执得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