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隘的活动空间将一切暧昧气息折叠压缩,余宴川的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折磨得他快要晕过去。
谭栩在最后才将那串桃花运手链戴回到他手上。
后排沙发上丢了一堆纸团,余宴川躺倒着爬都不想爬起来。
谭栩换到驾驶座上,把车子开回了海景公寓。
车子开得很稳,余宴川抬手盖在眼睛上,虎口还贴着一片创可贴,蹭在皮肤上有些粗糙。
他本以为会有一个吻,可惜只收获了拍拍脑袋。
算上中间半年的失联状态,他们熟识有一年多了,在一起胡乱搞过多少次数都数不过来,但似乎从来没有接过吻。
也许谭栩曾经有无数次想要吻下来的冲动,但余宴川总能看到他在情欲里的克制和隐忍,接着他会低头咬一口,随便在什么地方。
“一户就一个停车位吗?”谭栩问道。
余宴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谭栩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我哥来了。”
余宴川一个头顶两个大,他攀着车门爬起来,看到他的停车位上停着谭鸣那辆阴阳怪气的886。
“没熄火啊,人还在车上。”余宴川说,“按喇叭让他滚出来。”
他把后座上蔚为壮观的卫生纸们扫到地上。
靠近一些后,谭栩落下车窗按了喇叭。
谭鸣果然在车上,他手里还拿了个小塑料袋,踩着油光锃亮的黑皮鞋走过来。
他把塑料袋递给谭栩:“路过。”
里面居然是棉签和一管擦伤药膏。
余宴川这才按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他俩在车上翻云覆雨互帮互助了半个多小时,足够射击场的事情传出去了。
但谭鸣这样子实在是太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他还挂着那副金丝眼镜,疏离冷漠的脸上无波无澜。
“给我?”谭栩愣怔一下。
谭鸣向后排看,与大咧咧极为嚣张地靠在后面的余宴川对视一眼。
“余先生,”谭鸣说,“哪天有时间,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余宴川理了理衣领,不紧不慢地说:“下礼拜。”
谭鸣颔首,转身长腿一迈回到车上,干脆利落地走了。
那个装着药的塑料袋还拿在谭栩手上,他打开又仔细翻找一会儿,的确只有八毛钱一包的棉签和未开封的擦伤药膏。
“他要跟我说什么?”余宴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