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宴川终于想起下车前谭鸣和他预定的约会,意识到原来还有一种可能性,是谭鸣准备警告他离开他弟弟了。
都不用甩几百万出来。那些需要用几百万来棒打鸳鸯的故事前提都是人家是一对鸳鸯,他俩这对鸳鸯八字没一撇,连甩钱都师出无名。
西瓜是脆瓤的,咬一口下去汁水丰盈,余宴川站在茶几旁,率先打破了不尴不尬的安静:“你是不是在查林予?”
谭栩垂下眼睛,慢慢按了几个空格键:“你看到了?”
“下车时看到的。”余宴川抽出一张抽纸按在手上,他张开手掌,清水冲洗后凝在指纹上的血迹消失干净,虎口处的伤口已经结痂,靠外的地方微微泛着白。
谭栩咬了咬嘴角,目光始终停在电脑上。
他此时的犹豫与方才似乎不同,余宴川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怎么了?”
“林予……”谭栩终于抬眼看过来,他的语速很缓慢,“余长羽让我查他的出生地,我查了他的学生档案,林予在曼城出生,高二回国,休学一年才读高三,考上安城大学的经管院,大二转专业到我们院。”
余宴川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预感到接下来的内容可能与他有关。
“他有一个哥哥,双胞胎哥哥。”谭栩说着,语气里有些烦躁,“学生档案只能看到这些,要是深查背景必须要动用我家里的人。”
“双胞胎。”余宴川重复一遍这句话。
两人不约而同地静默着,他几乎能听到压在空调音之下的室外蝉鸣,但转而又仿佛远去。
不用再去想其他可能了,几个关键点摆在一起,就算是做完形填空都能把事情补全了。
余长羽在曼城查到了“家里的事”,林予刚巧从曼城出生;余长羽一回来就见了母亲,着手调查林予;林予从很久之前就莫名其妙跟踪他,且跟踪一事之后,余兴海一直在试图支走他。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一切来得太突然,余宴川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他居然有些恍惚。
余兴海和母亲是迫于长辈压力才结婚,感情一直不好,因为公司和财产的各种原因拖着没有离婚,两个人几乎是半公开的各过各,母亲家里前段时间还出入过几个小男明星,余兴海要是在外面有个私生子……倒也不算意外。
但是林予有个双胞胎哥哥。
如果刚刚的推测全部成立,那这个人在哪里?
这个人……是谁?
反观林予的态度,林予对余长羽那边没什么特别,倒是对着他跟踪不断,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余宴川回想起那次在食堂里被麻辣烫包围下的相遇,心念电转间萌生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