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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好像谁想回家一样。

    把如坐针毡的何明天送回去,余宴川才不紧不慢地打着方向盘回到海景公寓。

    他一直到站在楼道里掏出钥匙时,才想起来谭栩的行李还放在后备箱里,又折返回去拿。

    箱子不沉,大概只有一些日常用品,客厅里关着灯,谭栩在卧室里紧闭大门。

    余宴川拖着箱子,随手敲了敲。

    屋里一阵椅子拖地的响动,谭栩拉开门,淡淡地瞥了眼行李箱,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余宴川在心里回答。

    “你吃饭了没?”他问。

    谭栩把箱子拉到卧室里,对他说:“没吃。”

    这一幕太像在说相声,余宴川着实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把对话进行下去,只好到此为止。

    他转身去了厨房,没有听到关门声。

    走到玄关处时他侧头看了看,门被虚掩上,谭栩又窝了回去。

    余宴川久违地感到了无话可说的尴尬,竟然有点像一个月前刚刚见到合租客,他不小心把花丢进谭栩怀里的感觉。

    他拉开冰箱,正中间摆着一个庞然大物。

    碗里装着发了一晚上的面团,膨胀着顶起了那层保鲜膜,甚至还有一部分顺着碗边溢了出来。

    余宴川把沉重的碗端出来,决定做点馅饼凑合凑合。

    他不知道共享食物算不算在拉开距离的范畴内,但谭栩平时是个体面人,应该不会做出当着他的面点外卖这种事。

    毕竟有些时候心照不宣的暗示就足够了,没必要做到那份儿上。

    他也不太想去问“要不要给你做一份”,无论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这个问题本身就会把他们推到一个骑虎难下的困境里。

    这似乎是他们两个第一次一同坐在餐桌上吃饭,一人守着一端,沉默地对着热气腾腾的韭菜鸡蛋馅饼。

    余宴川很想叹气,不过谭栩先他一步叹了出来。

    这个家从未这般安静。

    谭栩很自觉地去刷了碗,余宴川其实并不信任他刷出来的碗,想像往常一样骂骂咧咧地对谭栩说“记得别拿钢丝球刷不锈钢”,但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他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了卧室。

    谭栩手中拿着碗在水流下冲洗,余光跟着余宴川的背影一路到了卧室门口。

    他把泡沫冲干净的碗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