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小周声音有些紧张。
“没事。”谭栩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下去,“问就说你是我雇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别把何明天供出来。”
小周更紧张了一些:“还逼供?”
谭栩潇洒下车,外套也敞着,在寒风里镇定地直面谭云锋。
谭云锋穿着一身笔挺的长风衣,紧蹙着眉,面露嫌色地伸出两指挥了挥。
挡在小周面前的几辆黑车缓缓挪动,让出来了一条路。
“走吧,雇佣钱回头打给你。”谭栩低声说。
小周头也不回地踩着油门走了。
路尽头围了几个在一旁公交站等车的路人,纷纷让出一条路,神情肃穆地望向白车去处。
这下插翅难飞,谭栩不得已只能跟着回家。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他还是斗不过他爸。
到家时,许泉正坐在一楼客厅里,脸上挂着格外明显的黑眼圈,面色疲惫地看过来。
“是不是有点过了?”谭栩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过?”谭云锋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转过头,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你读几年大学读出来这样的结果,你自己没有反思过?”
又是同样的话术。
谭栩牢牢钉在原地,直视着他:“有必要把我锁在家里吗?你们觉得这样可以达成你们想要的结果?”
“我们想要什么结果?”谭云锋反问他。
谭栩没有说话。
谭云锋的目光冷冷地划过他的脸,转身继续踱着步向上走:“我知道余家那个小子要回来了,你急着往外跑,是为了见他?”
这句话如同昏昏欲睡的人被抹了一脑门风油精,点醒了谭栩敏锐的神经,他突然能够理解一些谭云锋的心理了。
说白了就是在跟他较劲,他越跑,谭云锋越要锁他,跑多远都必须把他抓回来。
就像这么多年来无数个父子间暗地较劲一样,谭云锋要他努力,要他像谭鸣一样优秀,要他各方面都做到最好,但凡有一丁点做得不合心意都不可以。
但这样的态度反而让谭栩松了口气。
谭云锋的关注点放在了不能忤逆他的权威之上,似乎没有过多在意这件事情本身。
“冷静几天,等我处理完事情回家,我们好好谈谈。”谭云锋站在房间门口,“手机,最近学校的事情交给你哥处理,好好准备期末。”
关禁闭是小学时候的把戏,谭栩想说他都快大学毕业了,这一套对他不管用了。
但看着谭云锋那张凌厉认真的脸,他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交了出去。
关门落锁前,谭栩看到了站在楼梯下叹气的许泉。
谭栩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确认谭云锋走远后才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