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要扫个共享单车回去,可在拿出手机的一瞬间,又想起那个颓废的年轻人。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程又又收了手,转身迈向了那条小路。
刚一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年轻人。
他连衣服也没有换,依然垂着头,身边放着几张皱巴巴的报纸。
程又又暗自猜测,兴许他真的是个流浪汉,只待夜幕降临,把报纸盖在身上御寒。
他依然戴着卫衣帽子,压得低低的,几乎把整张脸都包裹了进去。
虽然看不到脸,但程又又还是脑补出了他的心情。
一定是,颓废,低落,丧到了极致。
一瞬间,又想到那个笑意盈盈的,在路边卖花的老人。与此时这个颓废的青年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又又深呼一口气,大步上前,把那瓶矿泉水重重放在了长椅上。
“流浪汉”下意识地抬起头,帽子微微向后滑了几分。
可他本身就坐在阴影中,程又又根本看不清他的脸,甚至在这种氛围加持下,显得他更颓废了。
程又又瞬间燃了起来,咬咬牙,讽刺道:
“好好一个年轻人,有手有脚的,非要在这里混吃等死,就不能做点你想做的事?这样瘫着,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末了,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是在说给他听,又顺便骂醒自己。
那流浪汉茫然地看着她,许久后,竟突然笑了。
程又又下意识在脑海中播报出了几起社会新闻,心里“咯噔”一声。
大意了。
不知人家的底细,就这样贸然闯出来一顿输出,既不礼貌还有风险。
万一……
不敢细想,头皮阵阵发麻。
程又又后退一步,小声嘟囔了一句“抱歉”,拔腿就跑。
无辜被“教育”的“流浪汉”:……
离谱。
—
晚上收拾东西时,程又又才发现背包上的玩偶挂坠不见了。
那是程祁特意找工匠手工定制的,做的是程双母女两人。
两人交换,拿着对方模样的玩偶,也算是一种乐趣。
苏悦送的那袋周边里,有一个刻着林寺名字的小挂件,那时当着苏悦的面,她特意把两个东西挂在了一起。
却没想到,如今这两个东西一起丢了,如今倒是连个替换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