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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 池总渣 1043 字 7个月前

陆峥将手指一根根从门把上撤离。昨天的温情种种,在他心里都渐渐冷了下去。他转身进了厨房,将早餐端了出去,然后穿上鞋子,出门了。等陈错从床上爬起,满面春风地一拉门,客厅里空落落的,餐桌上有粥和小菜,就是不见陆峥。她奇怪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

    她给陆峥打电话,陆峥接了,陈错问在哪,陆峥声音有些冷淡:“有事出去了,你吃完早餐就回去吧。”陈错小声道:“什么事啊,就不能陪我吃完早餐再走吗?”陆峥道:“你起的太晚了。”陈错闹别扭了:“我起太晚了,你可以来叫我啊。”陆峥近乎严厉,还叫了她的大名:“陈错,不要无理取闹。”

    陈错被这火气冲了一下,气性也上来了,语气生硬地道了个歉,挂了电话。陆峥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叹息地捏紧了眉心。他去的是医院,检查在地震受到的伤。那天追史少杰的时候,也有些牵动到了,昨天将陈错扛起来的时候,肋骨也隐隐作痛。

    陆峥并没有不把这个当一回事,相反他挺惜命。干他们这行的人,不惜命不行。在去医院的路上,陆峥手机来电了,他开着车,不方便接。直到到了医院,这才接起。是他妈的来电,老调重谈,让他回家。陆峥现在的性格近乎刻板,谁也没能想到,陆峥高中的时候,坏的不行。

    也不能说坏,就是年轻人,冲动。抽烟打架,样样精通。后来陆峥的父亲,陆少坤嫌陆峥这样丢他面子,受不了,也怕陆峥以后闯下更大,更无法挽回的错来。所以把陆峥送去了那些所谓的管教孩子的军事学校。等陆峥父母发现不对的时候,将陆峥接回来,陆峥一身的伤,差点没救回来。自那以后,陆峥就沉默寡言了许多,对于陆少坤,更是无话可说。

    偶尔陆峥对他妈,杨雪,还会说上几句话。再后来,陆峥不管是考上大学,还是去当兵,最后在服役的时候,因为得罪了高干子弟,最后只能被分配到消防兵的事。他一句话都没跟家里说过,把陆少坤气得头疼。

    陆峥家里是做生意的,陆少坤对于自己儿子不肯接受生意,跑去当个出生入死的消防兵很不满意,直言陆峥是当年被打傻了,人救回来了,脑袋落那了。陆峥那次是过年,所以回家。听到陆少坤这句话,他当下放下筷子,站起身:“我从来没有希望过你因为当年的事和我道歉,但也请你不要用那事嘲讽我。”

    陆少坤脸色一片铁青,他看着这早已比他高,同他离了心的儿子,无可奈何。他不是不悔当年的决定,可是当爹的,没法落下面子,他也曾尝试过和陆峥和解,但陆峥对他这个父亲,还没比对任何一个外人好。久而久之,他也火气来了。

    两父子闹得僵,心结无法解开。杨雪天天劝劝这个,劝劝那个。哪个都劝不好,只能半夜偷偷抹眼泪,咒骂当年那个学校,将她好好一个儿子给毁了。

    这次杨雪给陆峥打电话,说的是相亲的事。语气委婉,小心翼翼。陆峥听着自己亲妈恳求似的语气只好道,会考虑见一面,但回家的事,还是再说吧,他不想回去。挂了电话,陆峥想到家里那位心有所属,还来撩他的女人,心里冷哼。救命恩人,他也有,只不过他不像陈错,这么念念不忘罢了。

    第44章

    陆峥在医院拿牌号,又接到了陈错的电话。这次陈错的语气变得很乖,同他示弱,还问是不是觉得她昨晚发酒疯很闹,今天嫌弃她了,她不是故意的。她早上把被子叠好了,碗也洗了,浴室的头发都清理了。她没有给他添麻烦。陆峥明知道这是陈错的把戏,却仍然忍不住心软。

    陈错又道,她喝酒以后脑袋难受,胸口好闷,刚刚喝了粥也不舒服。陆峥突然凶她,让她很难受。陆峥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凶你了。”陈错道:“你叫了我的全名,还让我别无理取闹。”陆峥在自助挂号机上,点了点:“我不叫你陈错叫什么?”陈错柔声道:“我有小名,你叫小名好不好。”

    自助机子吐出一张纸条,陆峥接过:“不好。”陈错哪里管他的阻止:“我小名软软。”这是自助机突然响起响亮的播报音:“欢迎来到第一人民医院,您的排号是,33号,前面还有25个人。”陆峥赶紧抓着手机,理那台机子远了一点。可惜已经晚了,陈错听到了,听得明明白白的。

    陈错急切的追问从手机里钻了出来:“你去看医生了!怎么了?是地震里受的伤还没好吗,我就知道,你那天才昏迷过,你昨天抱我的时候有没有事,是不是伤到了啊?你为什么不叫我!陆峥!你过份!!”

    陆峥本来就被她噼里啪啦的一顿质问给砸的说不上话,女人的一句带着气音的过份,让铁骨铮铮的陆队长,很没骨气地说:“不是什么大事。”陈错气死了:“你等着,我现在马上过来!”陆峥挠挠脸:“其实也不严重。”陈错冷声道:“闭嘴,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你说!”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陆峥:“……”。

    陈错赶到医院的时候,就见陆峥坐在那蓝色的胶椅上,坐得端端正正的,在人群中尤为突出。一旁抱着孩子的妇女,在抓孩子的手,因为小孩总是想去扯陆峥的耳朵。妇女抱歉连连,陆峥摇头说无事,眼睛看着小孩,眉眼温柔。

    这画面让本来风风火火杀来的陈错,气焰都下去了。步子也慢了下来,缓缓走过去。她现在披头散发的,只来得及穿了个内衣,换回了裙子,脚上还踩着一双塑料粉色拖鞋。陆峥似感应到了什么,转头望向她。陈错站在不远处,却不知道为何,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