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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仿真……”沈夜气力不济,说几个字就要停下缓气。

    这下白斯特的心跳彻底漏拍了,第一反应是缇娅妈妈或凯恩警长跟他说过什么,否则这些天他的表现不可能那么无所谓,于是顺口替他圆下去:“嗯,仿真到专业医生都辨不出真伪,我知道你要说这个。别忘了,三百万,够你喝哞哞鲜奶吃营养膏到两百岁,甚至在亚华城能换一套小户型。”

    “可我现在怎么感觉你不太专业啊,沈医生。”白旸右手沿着他的脊背摩挲,那里刚刚贴满了电极片,好像他手掌也带了电流,每来回一次沈夜的身体都随之簌簌颤抖。“给自己通电?在我们那儿这都是鞋教才干的事儿,或者用来调/教不听话的网瘾少年。”

    “还能纠正同/性/恋,”沈夜发着颤音,又奶又软,“都是,骗人的,你信吗?”

    白旸说:“希望它不能。”“你好点了吗?”

    “我很疼。”沈夜的鼻息里有水声,他抱着肩膀哽咽地哭起来,“白旸,我很疼。”

    白旸抱紧他:“我知道,不怕,我陪着你,慢慢就不疼了,你愿意我陪着你吗?”

    他感觉到沈夜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沈夜昏昏沉沉睡过去,呼吸拉得绵长平稳。白旸终于松了口气。

    他这两天准备出庭几乎没怎么合眼,恐怕庭上说出十句,私下要预备一千句才够从容应对,沈夜本就害怕在陌生人前讲话。

    这点倒是和白星星有些像,只是两人终归不是一类。

    白星星害怕可以闭紧嘴巴一言不发,他不必考虑能力和认知以外的后果;沈夜却必须强迫自己抬起头面对,付出百倍的努力来弥补缺憾把事情做好。

    当年邻居家的死小子对着白星星感慨“弱智儿童欢乐多”,他还把人胖揍了一顿,现在想想那傻子说得也没错。

    等沈夜睡熟些,白旸操控沈院长的智能车到医院侧门等候,自己用防寒袍将沈夜裹严实一路抱下楼,帽兜遮住他整个脸。

    智能车的导航里居然没有存沈夜家的地址,白旸只好重新输入,犹豫着要不要帮忙放进目的地选项,看来这当爹的是不怎么登儿子家门。

    一路很顺畅,车里也有暖气,将他俩送到家,白旸再设定返回程序,抱着沈夜进屋直奔二楼。

    伍尔夫看到沈夜光鲜整齐竖着出去,却无知无觉给人横着抱回来,不安地绕着两人打转,喉咙里发出咕噜声,一路跟到楼上。

    白旸左右看看,找不到适合卸货的地方。伍尔夫颠颠儿跑过去拔开沈夜睡觉的柜门,在一旁蹲成石狮子。

    “被褥拖出来。”总不能把人塞进去睡,看一眼都不方便,白旸冲伍尔夫努努嘴。

    伍尔夫咬着一角将被褥拖到地板上,强迫症一般摆在屋子中间,大概是它狗窝的正上方,又钻进去把枕头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