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趴一会儿。
然后这一趴,他还真就睡着了。
毕竟电疗的副作用还没散净,又在獾鼠市场经历一场混乱逃亡,连惊带吓,开了台完全不具备医疗条件的野刀,好容易回家,还迫着进行一场智力竞赛……沈夜电量耗磬,自觉待机休眠。
白旸将食材下了锅,上楼看沈夜一趟,这一看给他看乐了,小朋友连姿势都没换,更别提换衣服。
真是个白旸见过最没有洁癖的医生。
白旸回厨房将烹饪机调成慢炖,本来想洗个澡,身上有伤口不太方便给小毛刷乱搓,他也就近墨者黑地懒得穷讲究了,脱掉外衣裤钻进被窝补眠。
两铺被褥并排放着,中间离一道半臂宽的窄缝,和昨晚的大床房略有出入。
白旸双手扥住沈夜的褥子一扯,隔隙不见了,人挨到自己面前。
冬日的白昼,阴寒肆虐,许多人外出奔波忙碌,这样合伙儿的偷闲纵懒简直是对生命的极大尊重。
白旸从前读警校当警察,作息极少散漫,就连放假回家也还有个弟弟需要照顾,刻入潜意识的本能让他在苏醒后的恢复期都能保持尽可能的规律性。
然而,咸鱼躺的恣意生活居然这么香!
俩人一路从日上三竿睡到日薄西山,得亏这房子也没个窗景作参考,否则体验会更劲爽。
白旸先睁开眼,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睡酥了,他翻身看向沈夜,对方睡成一块暖烘烘、香喷喷的小奶糕,香甜诱人。
肚子感觉到饥饿,连这种随时可以得到满足的饥饿感也引起舒适。
白旸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古早名言:饭在锅里,人在床上。
沈夜耽溺在浅睡眠里醒不过来,睫毛扑簌簌微弱地挣扎着,薄薄的眼皮下眼球颤动,如同在经历一场奇诡梦境。
他在梦里回到了幼时,父亲工作很忙,有时甚至几个月都不回家,母亲……母亲不知去了哪里。
五六岁的沈夜没人照顾,被父亲带到工作的实验室,其实在那里父亲也没时间照顾他,好处是同样没时间管教他。
他小小一只实在没什么存在感,踮脚够到粗心父亲随手乱丢的工牌就能在实验室畅行无阻,另类的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