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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莫名撒脾气、散德行的臭小孩,如果大人立时板起脸狠狠凶他,他便有了借口破罐子破摔地闹腾下去,什么你自私、你虚伪、你其实根本不爱我……

    若是不搭理他、不当回事儿,他反而闹得没趣,小良心渐渐冒头开始反省自己,又回过头来求和认错。

    但这种破小孩的认错,断然不会是“对不起”这种直白的。

    沈夜先是主动收拾碗筷放进清洁机,然后又切了刀工花哨的水果拼盘,最后干脆直接缠上来撩火。

    白旸被他弄疯了,真不知这家伙是享受还是自虐,玩起来格外舍得他自己。

    以至于半个晚上过来,白旸觉得他以后恐怕没脸再回去当警察,就算做个普通市民,都有义务把自己扭送到警署关起来。

    沈夜的嘴角破了,白旸不记得是自己咬的,却被入喉的腥甜灼透胸膛,烈焰焚尽所有理智。

    他像被热汗洗过一般,怀抱里的人苍白滑腻,是脆弱到极致时奄奄一息的美,仿佛眨眼间就留不住似的。

    “小疯子!”白旸亲吻他受伤的唇角和锁骨上的淤痕,“咱们,来日方长好吗?时间还多得是。”

    沈夜抬起清亮的眼睛,其实他这双漂亮的眼睛很少有人真正欣赏到,就像黎明前最浓郁的夜空,隐隐透着点亮世界的光明。

    “你真的不介意吗?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白旸将他一条手臂环在自己后颈上,那里的仿真皮肤烙着画了幸运草的金属铭牌,皮肤下面是足够制造出千万颗触角的琉晶石颈椎。

    “真巧,我和所有人,也不一样。咱们两个异类,彼此凑合下不去祸害别人了怎么样?”

    “好呀,”沈夜湿水的眼眸漫射着波光,再次翻身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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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沈夜醒来,就着睁眼的姿势躺了一会儿,天没亮,窗外一片黢黑。

    该逢能看到地出的日子了,他心情莫名很好,就是时间仍未到。

    白旸还睡着,昨晚折腾得太乏了,他洗澡之后懒得穿睡衣,只套了条松垮的长裤,这会儿被子大半卷在沈夜身上,他只盖了一角在小腹上。

    沈夜盯着看他好一阵,终于觉得有些满足,才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

    以他幼年练成的悄无声息童子功,不惊醒一个处于深睡眠中的人简直毫无难度。

    沈夜下到一楼洗了把脸,爱怜地揉了揉伍尔夫的毛脑袋,示意它不要吵醒楼上那个,之后换了防寒袍裹紧围巾走出门。

    去鸦雀街,轨道车是不错的选择,沈夜算准时间刚好可以赶上五点钟的首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