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别人,那是泰明,他们兄弟俩是曾经埋在泥土里暗无天日的破盘烂碗,本该无声无息腐臭溃烂,然而有天被沈夜捡到了。
沈夜一点一点修复他们,清洗、粘补、打磨、上釉、抛光……日复经年,他耗费数不清的金钱和精力,明知没有完美复原的那天,只求能让他们该有的器型尽量完整。
然而,他最最悉心的作品,突然在某天被毫无征兆地打破了,并不是因为作品本身存在问题,而是一场恶作剧似的报复,针对他的。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让沈夜吃痛,那他们成功了,他那时承受的痛苦一定不亚于泰明,强烈的共情几乎可以让他直接崩溃。
“你想办法,我得见他。”白旸对凯恩说,简单八个字,语气是命令。
凯恩没有立即拒绝,而是负手原地,扫了房间一圈:“蓝色,你们家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是蓝色?”
白旸有些急恼,心说凯恩八成是要老年痴呆!如今不急着想办法捞人,跟这儿找什么蓝色绿色?!
他们家除了房屋主色调是深棕,余下最多是绿和白,审美讲究色不过三,驳杂花哨看起来可不高级,但蓝色也并非全然没有。
比如……三人寻摸半天,眼光默契地齐聚一处,伍尔夫喝水的狗碗!
狗碗有两只,均是食品级的银色合金材质,碗口有道带色细边,蓝色的喝水,黄色的吃粮。
奴卡纳闷,解释说:“这这这个我知道,还是我跟街边小摊买来的,绝不是故事里那种为了卖猫特意摆的古董宝贝。”
凯恩抬脚往二楼去,他步子大,没等白旸意思着阻拦就站到了阶梯顶上。
转头往里一看,凯恩被一张白云朵似的松软大圆床险些晃花老眼,这东西一看就不像正儿八经睡觉的地方,狗窝似的!
还好沈夜习惯睡柜子,眼不见心不烦。
他匆匆一瞥转头下来:“你翻翻所有封皮带蓝的书,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他让我转告你,蓝色,就这俩字儿!”
“转告?”白旸翻了凯恩一大眼,您老不早说,“既然这样,应该是我知道你不知道,而且不想你知道的东西。”
凯恩把白眼原封不动还给他,臭小子嘚瑟屁!你的人还不是在我手里,总有兔崽子你求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