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胺他命?”白旸直接抛出个专业词汇,跟着沈夜耳濡目染,可不是全无收获,“亚华城也能轻易弄到天使眼泪吗?”
“艳阳高悬的地方一样有阴影。”这小上司不能小觑,高展一时说不好是讶异还是宽慰。
白旸自然也懂了,所谓的“说不清两边背后各代表着什么人”只是模糊处理,揪着缰绳摸下去没有牵不出的叫驴。
他扫了眼桌上没动筷的几样吃食:“这些打包我带回去吃,不要浪费了。”
次日的安排紧凑,白旸和高展上午十点钟到第一军医院探望总长家的公子。
李斯特先生年纪跟高展相仿,斯文的学者气质,人是清瘦些,但看不出明显病容。
他正靠在窗边读一本朴旧的纸质书,坐姿端逸,无框眼镜的镜片上流淌阳光,下半张脸遮进滤菌口罩里,见有来人眼睛笑成两道弯月。
这副气质面貌,换个场景说他在享受假期也不违和,且是身心愉悦那种。
白旸纯属打卡式的走过场,寒暄问候几句,不便多打扰病人,椅子没坐热就告辞离开。
他瞥见那本空白封皮的书页间垂挂一截书签绳,尾端坠一片镂刻着RTKs的金属饰片,随即猜到了那本书的名字,非常古老且著名的权谋小说。
还有随意搭在书脊上那只手……
“这是李重时最喜爱、最得力的儿子,”高展转出走廊继续科普,“他很聪明,22岁已经从联盟行政学院毕业,同时修完了高等法学课程,现在立法院任职高秘,是总长阁下的隐形智囊。”
白旸虚心请教:“他什么病?”
李斯特那只抚着书页苍白伶仃的手,比对方露出的半张脸更加深刻地留印在他脑海里。确切说不是手本身,而是手背上两处结痂似的暗斑,形如烟疤烙在静脉血管流经的位置。
他这样智商和地位的人,不该有过那样严重的中二病。
高展似是想敷衍地向远处放了放视线,随即不知怎地又郑重收了回来,嗓音随着下颌压低:“合理猜测是那种流行病,他会客一直带着口罩,毕竟这玩意传播方式尚不明确。”
所以你忽悠我来探病,事后才说对方可能会传染?
!白旸回他一个WTF的白眼:“他看起来更像装病,精神头足得很,脑筋也活络到能看懂三国史。”
高展憋了个笑,假装干咳:“您不必太担心,专家认为那种病毒的传播途径不会比HIV更多,您跟他手都没碰一下。”
“专家?呵呵,”白旸冷笑,“媒体上的专家比政客更会撒谎,只要金主出钱够多,他们能用煮熟的鸡蛋孵出小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