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胺他命可能导致NSAD病毒感染,这种病毒俗称“僵尸病毒”,感染者会因为一个小伤口长期无法愈合而最终丧命,目前的治愈率为零。
由于病毒活跃了神经系统,情况好些的感染者也不过是延迟病程、缓解痛苦地多活一段时间,仍然无法逃脱死亡的宿命。
就像魔鬼邪恶的诅咒,让人类清醒着看到自己枯腐和消亡。
“他们堵住我的嘴,”吴崧说,“代替我发出相反的声音。”
于是有了《探针》特刊上那篇主张麦胺他命临床应用安全的论文,第一作者正是吴崧。
沈夜还想问几个病毒相关的问题,而白旸却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抢先问道:“吴教授,您涉嫌学术不端,是不是也和那篇论文有关?”
“他们说我侵占了自己学生的研究成果,是学术强盗,哈!哈哈哈哈!”
吴崧笑声里带着站在巅峰不屑他顾的傲骨,也带着矢志难酬的郁闷悲凉,忽而笑声一滞,愤然道:“当年,不也是同样的手段,用在老师身上!老师十年磨剑,研发智眼,想给黑暗中的人带去光明……结果呢?他们逼他,逼他亲手用那把剑刺瞎自己的眼睛!他们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来吧!我不怕!不怕你们!”吴崧的情绪陷入癫狂,那是长久委屈和煎熬的爆发,眼里血丝如虹,激动地挥舞手臂,“来毁我啊!杀我吧!只要我还一息尚存,我永远只为科学说话!为真相说话!”“我是宁折的学生!他没有儿女了,但他还有学生!我也没有儿女,我有学生,我——”
眼前全息的吴崧消失了,他的呐喊仍旧通过触角传来,振聋发聩。
高展将失控的吴崧带走。
沈夜依然盯着他刚刚投影的地方,眼里蓄满泪水。
他没有儿女了,他失去了妻子和儿子,失去了双眼,失去了热爱的事业……
“是不是太累了?”白旸担心地摸了摸沈夜额头,帮他将医疗舱内床调平,然而沈夜刚躺下,便突然呛咳起来,吓得白旸赶忙拖抱起他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咳嗽会震动伤口,沈夜按着胸前,脸色一瞬疼白了。
他拉住白旸按向呼叫铃的手,尽力调整呼吸:“不用,没事。”
“那你别说话,休息一下,我抱着你。”白旸干脆把人抱出来,搁在怀里,让他倚靠一个舒适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