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也可以成为享受,只要迷上它。
“不醉氧了?”白旸调谑,“有什么味道?”
“生命的味道,活的空气。”不是暮星那种死气沉沉。
白旸被他说得也不自觉深吸几口气,抬手指向街道一侧:“宁教授的家就在那里,你想去看看吗?阿玉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沈夜的眼睫倏地垂落,很快复又抬起望向那一片老楼房:“想。”
科学院家属楼有十几幢,建得横平竖直,外墙用防雨涂料反复漆过,但仍有边角旮旯倔强地袒露出建筑老旧的本色。
沈夜抬眼,望向一栋楼17层的某扇窗口。
白旸顺着他的目光指过去:“那家,阳台上挂风旗的就是。”
“那是风向袋,已经破掉了。”圆筒形的风标用两色绸布缝制,这一只选了白色和绿色,经年日晒雨淋早已破烂褪色,变成纠缠在环扣上的一条碎布。
让人莫名联想到哥特古堡尖塔上飘动的旗帜,像对过往的哀悼。
白旸拉住沈夜的手,那手很凉,如同从寒冬攥了一捧冰直握到春来消融:“我猜是阿玉做的。”
“他手工很烂。”沈夜的声音也似结了霜,渗出湿冷的水音。
两人搭电梯上楼。
老房子保留着邻里结构,一梯两户,两扇门都紧闭着。
截然不同的是,右边那扇挂着卡通手绘门牌,访客视窗擦得干净澈亮,还贴着庆祝新年的传统桃符,喜庆热闹。而左边这扇光秃秃的,门把上蒙了灰尘。
沈夜盯着门边的一块地面,那里空荡荡,不像有小孩儿的家庭会摆一辆机械脚踏车,男孩子都爱那种。
“想办法进去看看,”白旸的绿眸闪烁,已经在打门禁的主意了。
沈夜赶忙拉着他手往后退:“不要,这……私闯民宅犯法的,系统会通知房主,还会报警。”
“那是奴卡的水平,”白旸自信满满,“很快就好了,我们只是回来一趟,帮宁教授打扫房间。”
“是超级加密,你解不——”沈夜一瓢凉水还没泼出去,便听见大门解锁的叮咚提示音。
白旸扭头慧黠一笑,露出白牙齿:“我有秘密武器,很崇拜对不对?”
对屁!沈夜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才会跟随白旸走进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