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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年后,我再去暮星,想找到当年车祸的凶手。”厨师说,“一次意外的运动扭伤,小诊所的无证医疗,让我发现了肩胛里的玩意,米粒大小的植入式追踪器,能向五百米半径内的接收装置发送信号。”

    亚当留在诊所学徒帮工,除了一日两餐和一张床垫,他不拿任何薪资。

    “这种植入创痕非常细微,如果不是特定部位的特定影像检查根本发现不了,哪怕是肩胛影像,不放大细看也很难留意到。我那时大概疯了,只要遇到障碍者,就千方百计找机会给人家拍右肩骨片,唐就是我那时发现的。”

    “他的神经元紊乱症越来越严重,又没什么钱治病,我给他减免诊费,他常来买一些缓解疼痛的药。混熟之后,我骗他做了个小手术,取出那枚追踪器,一模一样的。”

    白旸和沈夜已经难掩心中的震惊,一堆疑问堵在喉咙里问不出口。

    他们已经意识到厨师在倾吐自己深埋已久的秘密,他在向他们求助,他更迫切需要那些疑问的答案。

    “后来诊所因为过度医疗被投诉,就要开不下去了,老板便宜转给我继续经营。五六年的时间,我只发现了唐和另外一个小孩是和我一样的植入者,那小孩也是神经元紊乱症,死了。”

    “还捡过一个女婴,被人丢在诊所门口,我治活她,想送去春晖,结果被唐领养了,就是河姆。”

    神经元紊乱症!三个植入者中就有两人患神经元紊乱症!不,是四个中有三个,小样本群发病概率75%,高到离谱。

    沈夜问:“你那时找到缇娅妈妈,也是谈这件事?”

    “当时只有两个案例,我和唐的,缇娅修女答应帮忙,还联络了凯恩警长。”

    这是沈夜六岁时在医院撞见的那次会面,他第一次听到完整的天使魔鬼案。

    “不过他们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或者查到了没有告诉我。毕竟我当时有点儿疯,天也敢捅那种。可想而知这些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如果他们都动不了,我继续硬磕等于找死。他们是为我好,我知道,只是不甘心。”

    白旸握着沈夜的手持续释放温度,却暖不透似的。“在你推测,植入目标是如何选择的?”

    “障碍者,确切说是有可能成为特异者的障碍者。”此类问题在厨师脑子里不知揣摩了多少遍,“在幼年即成为目标,也许更早,出生之后便被植入。”

    “他们中大多数是孤儿,你和唐就是。”三分之二,白旸敏锐觉察,“因为孤儿方便下手?”

    “不,”沈夜突然否定,“不全是……但我想不通,婴儿期植入,怎么筛选出障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