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露出意料之中的胜利和满足,看着针管里的药液一点点被推注清空,半边烂脸神经质地抽搐着。
“纯白玫瑰不能没有荆棘,拔光旧的长出新的。”
天使眼泪流入血液,沈夜感受不到普通人那种舒适愉悦,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也许这玩意对他来说的确不够劲儿,但他想更正李斯特,不是“神经迟钝”,而是“神经惰性”;
也许在恶果出现之前,他已经取得对价,交易对象死了也不关他事;
还也许,他真有本事找到治愈方法,但那不妨碍个别病患发生意外状况。
沈夜想,我很记仇的,随即装出元气满满的感觉。
纯白玫瑰,仅有一种指代。沈夜问:“罗素家族需要白旸做什么?”
“那是另外的价格,”李斯特放松坐回沙发里,实际上麦胺他命如今亦已无法带给他任何身体享受,但仍能舒缓心理渴求,“我们来日方长,沈医生,你的治疗可以开始了——”
厨师曾向沈夜科普过联盟的各大家族,自然少不了介绍霍根·罗素,他是自由港背后的大金主。
如今的联盟深陷财阀政治怪圈,这对民众来说是场灾难,财富无限集中、阶级愈加固化,三大星域的经济差距不断拉大,而贫困病已然更早于NSAD病毒侵染母星。
疫病的爆发,像地狱之手,撕毁星战后持续百年的宁和,让人们直视巨人身体里腐烂发臭的脓疮和毒瘤,绝地求生的联盟已经不复往日的强悍健壮。
总长大人,也不过是被寄生的宿主,一个财阀掌中跳舞的傀儡头子。
“治疗也像一场战斗,”沈夜检查李斯特各处溃烂,毫不嫌弃,“方法不止一种,联合的效果往往更好。”
李斯特听懂了,溢在眼底的笑不再狰狞,半边完好的唇开合:“有实力的生意伙伴我向来不排斥,不过……我很好奇白总拿什么跟你交易,才能让你这么帮他?”
“做生意除了等价交换和高风险高收益,还有一种叫长线投资,我看好白总,想拿原始股。”
李斯特哈哈大笑:“沈医生,我得友情提醒你小心他背后的操盘庄家,不然亏到血本无归。”
“好吧,”沈夜带着羞赧垂下眼睫,“实话实说,我爱惨他了,愿意倒贴性命那种。”
他的话,意外地没有招来嘲讽。李斯特仿佛若有所思,人心复杂,有些素来嗤之以鼻的东西并非因为不喜欢,而是不相信。譬如真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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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科学院有一间以吴崧命名的实验室,这是科研工作者的至高殊荣,也是吴崧如今的约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