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粉色折线从最初的零散病例开始,一路上扬,虽然中途存在波动,但新发病例是持续增多的趋势,这比较符合尚无有效措施时病毒传播的模型。
而红色折线波动不明显,尤其在中后段,几乎维持在同一数量区间平缓发展。
“很不对劲吧,”沈夜从吴崧的表情上已得到认同,“一种病毒,不应该在两类人群中表现出这么大的传播差异。这两类人并不是普通人和障碍者,仅是是否有过麦胺他命服用史。”
吴崧谨慎道:“也可以用麦胺他命服用史人群更易感来解释。”他自己显然也认为这种解释略显牵强。
沈夜不气馁:“那您看这张图呢?从大地域上分析,病毒的扩散模式该是有路径的,哪怕当下交通发达也会有迹可循,而实际中,它像是有分/身一样,出现在某处既随机又任性。”
分/身这个词,令他联想到了卡戎,糟糕的预感。
像是怕吴崧再用什么大道理否定自己,沈夜补充道:“我还调查过一些感染者的一级密接者,发现并不是接触足够亲密就更大概率导致感染,我这里有个典型例子……这个人,他没有吸毒史,疑似发病后居家休养了三个星期,家人不想他被隔离等死亲自照顾他,尤其是他母亲,几乎没采取任何防护措施,直至他死亡,他的三位家人无一被感染,包括体弱多病的父亲和年幼的女儿,都很健康。”
“你怀疑病毒传播的主要途径不是日常接触?”吴崧代他给出结论。
沈夜重重点头:“研究传播途径,先要找出感染者的共性和轨迹,目前我找不到这些,‘麦胺他命服用史人群更易感’已经是最有说服力的推论了,但我觉得逻辑是颠倒的,它无法说服我。”
“逻辑是颠倒的,”吴崧喃喃重复,通过触角在联盟病案库搜索出一份资料,“这个,克兰顿城戒断中心感染事件,克兰顿城四面环海,是个岛城,NSDA病毒最初在那被发现正是在戒断中心内部,三个月内有16名感染者,均因天使眼泪成瘾入院,而戒断中心一直实施封闭管理。”
“所以是麦胺他命滥用诱发了NSAD病毒!这才是通顺的逻辑!”沈夜大受鼓舞。
吴崧依然谨慎:“我们一起来证实它。”
他同时预感到,这正是背后之人极力想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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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特用于实验的药剂数量和吴崧审批的对不上,缺口很大。”
沈夜换了睡衣仍在客厅对着海量实验数据复习基础运算,算到头发不够用:“白旸,有空帮我核对一遍吗?这两次的结果不太一样。”
“荣幸之至,”白旸洗澡后穿了新买的牛奶棉睡衣,款式跟沈夜那件黑色相同,像一大瓶会走路的牛奶,瓶身诱人,散发着沐浴露的清甜奶香。
沈夜没空馋他,踢着脚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