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的旧平衡被打破,在新的平衡建立之前,难免有个此消彼长、你争我抢的混乱期。
白旸和李重时他们,一方面要调配力量控制黄金四城的局面,一方面也要保留实力提防瓦诃里家的反抗。
这件事能否平稳快速解决,不仅决定了联盟的命运,更决定了人类的命运。
也许,异星人留给他们自愈的时间并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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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把一份20因的营养粥喝出珍馐美味,稍微松快过劲儿来,开始觉出浑身跌撞磕碰的伤处酸麻胀痛。
消化过程也让他昏困欲睡,半步都不想挪动,干脆直接找了张病床躺倒就睡。
在病床上睡觉,他总是一个深眠周期过去就会惊醒,这是做医生值夜班训练出的条件反射。
看见白旸还没睡,沈夜也爬起来,披了白旸的外套出去巡房。
沈夜统共只有两个病人在静安。
他先去看珍珠,意外发现了陪床的。芬得拉在四个人里伤势最轻,从警署询问过后就来这边了。
沈夜检查医疗舱显示的各项指征,珍珠情况稳定,睡得像个小朋友。
“小先生,谢谢你!”芬得拉对沈夜说,语气是有重量的。
沈夜忽然觉得可以跟他聊聊:“你算他们的队长吗?”
“我只是年龄比他们大些,经历多些,”芬得拉视线落在透明罩内稚嫩清秀的面孔上,“兔子和月光只差一岁,他最小,刚过了十九的生日。”
十九,应该是已知最年轻的米粒植入者,最大的是厨师,四十八。
虽然样本极少,但这项实验至少开始在半个世纪前,持续三十年……
“你们是怎么到罗素家的?”沈夜似在闲聊,“我可以问这个吗?”
芬得拉则直接跳过了自己和另外两人:“珍珠是从福利院捡来的,那时我已经在先生身边做事了,先生经常到福利院做慈善。”
“有次他从角落里窜出来,不排队直接抢我手里的蛋糕,瘦巴巴勉强有我一条腿高,像饿狠了的流浪狗,动作也凶得像小狗……”
芬得拉眼神里有柔软的嗔怪,和以往藏在镜片后的冷锐不同,是带着温度的。
那天,芬得拉收拾了那只臭小狗,先是提着衣领将他拎起来,谁知小孩竟滑不留手从大得不合身的衣服里脱逃出去,在刺骨冷风里光着膀子和脚丫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