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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田特意来看了一次,以为是沈夜的神经元紊乱症发作导致的昏睡。“这毛病实在麻烦得很。”

    白旸灵机一动:“你见过不少病例吧?”

    “不多,但比一般医生多。”田海桑只要有空,很愿意跟人闲聊,“每个病人症状都不太一样,有的是神经麻痹,肢体不听大脑指挥,癫痫、抽搐、瘫痪;有的是感统失调,幻听、幻觉、异常亢奋或抑郁;还有诸如无法正确感知疼痛、冷热、饥饱,眩晕、耳鸣、神经痛……严重的患者症状不止一种,很多活不过成年就因并发症死亡,可惜医学界至今连病因也无法确定,更别提治愈。”

    “小沈这算维持得很不错了,但电极片疗法,剑走偏锋……不是对谁都有效。”

    白旸继续套话:“阿夜他自己有这个病,很是了解这病的痛苦,许多年来一直没放弃研究它的治疗方法,笔记都记了好几本。可惜,他之前在暮星那种小地方,医疗设施有限,碰到的病例极少,缺乏研究对象谁都没辙——”

    田海桑已经掏出电子笔记,白旸继续添柴:“这会儿也不巧,他自己还发病了,不然肯定缠着你请教一大堆问题。”

    “我记录了一些病例的信息,可以发给他,其中不少正饱受病痛折磨,可能有的已经不在了……总之,有人关注和研究这种罕见病绝对是好事,”田海桑导出完整的数据包,“早年的记录没太上心,粗糙,自打阿宁跟我聊过同舟儿子这病,无论确诊还是疑似,我都详细问诊过,希望能有点用。”

    白旸用沈夜的智能机接收了:“何止有用,太宝贵了!我替他谢谢你。”

    沈夜全程没醒,一路酣畅淋漓地睡下去,等他稍微恢复些对周围世界的感知,发现天色昏黑,分不清是入夜还是将明。

    沈夜撑起身,通体松软,有种漂浮的轻快,这是歇足了!

    待他扭头一看时间,松散的脑子瞬间紧致,六点多,傍晚,一月二日,139年。

    他睡了两天一夜,心底泛起错过的失落感,元月元日已经被他睡过去了,无知无觉。

    然后沈夜瞥见了床头桌上那块蛋糕,没有舒展开的一只手大,六寸?款式基础,奶酪月色,上面还有字……

    ……快乐,什么快乐。那是用蜂糖涂在蛋糕上,烤过后显出比周围略深的焦糖色。

    生日?新年?

    偏偏这俩字被吃掉了!

    谁的嘴巴这么欠?

    门缝一道扇形光影扫过,白旸走进来,端着的一碗面搁在蛋糕旁边,凑过头亲了沈夜一口。

    “你比睡美人还美,吻十八遍才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