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狗急了会跳墙,鱼死前能挣破网,瓦诃里这座铸就百年的虚假丰碑,一旦崩碎,也要砸死许多无辜花草涂炭生灵。
既然他想借军演之名除掉白旸、拉拢亲信,最好的对策便是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军演涉及的战斗力量毕竟有限,仅可能是最高统帅发起叛乱的百之一二,最大限度缩小了战乱范围。
演员们经过严格选拔,确保敌我力量悬殊,动手后联盟可以迅速掌控局面。
此外,战场选在远空,相比在母星开战,几乎不存在次生灾害,至少亚华城的民众不必像丹顿城那样流离失所、担惊受怕。
瓦诃里家的铁杆盟友在黄金四城平叛中被白总打残了七七八八,剩下一些不足为患。
一旦远在天边的将军阁下被顺利控制住,他在厄尔斯的势力垮塌倒戈只是时间问题。先收到风声的老戏骨吃着信息差的巨额红利,无不用生命在表演。
“白旸还在森林里,”宁为玉不懂权争那些弯弯绕绕,他只悬心这一件事,一条神经被心脏坠着绷紧,往心脏里越勒越深。
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寻找沈夜的行为是不是在发疯,假如白旸和沈夜只有一个人能从森林里回来,而选择权在他这里,他害怕……怕自己会再一次间接杀死沈夜。
“去哪儿?”芬得拉见宁为玉向外走,立即跟上去。
宁为玉向他施了个定身术的手势:“别跟,只是找人聊聊天。”
芬得拉挑眉,哦,人生地不熟的,鸟也不拉屎,小先生想聊天,对象不是他,尬。
更令人心碎的是,宁为玉出门前还从他房间的保鲜柜里顺走了半打冰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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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玉出门左转,去了临时关押卡戎双子的套房。
套房里外两间,用一道推拉门隔开,里间的榻榻米上铺着两床被褥,有个盥洗室,外间则很空。
两个卡戎都戴上了位控手环,活动范围仅限里间,守卫需要和他俩交流会停在外间,包括送返送水。
宁为玉推门而入,径直走过去,一步踏入结界,将冰啤咚在里间的地板上。
两个卡戎同时看过来,一个神色茫然懵懂,另一个缓缓提起了唇角。
宁为玉席地而坐,倚着门框,左边身子落在里间,伸长腿将半阖的推拉门蹬得更开一些。
他扒出一罐啤酒,啪地拉开,瓶口喷出沁凉的白雾。宁为玉仰脖喝了一口,精致的喉结在修长的颈上滑动,咕咚。
简直是炎夏里最招人的啤酒广告。
雀死~
他向卡戎们做了个举杯的动作,跟着再来一口,捏在酒罐上的手指被冷凝的水珠浸湿,仿佛染着另一种更解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