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少钧又喝了一口酒,那半杯烈酒已经见了底:“电影的逻辑谈不上通顺,但我却有点羡慕。”
赵岭嗓子有些干,不知道是为了这惨烈的结局,还是为了简少钧的羡慕,抑或是为那不停摩挲着自己脉搏带着薄茧的手指。
“赵岭。”简少钧将头偏向赵岭的方向,距离有些远,赵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简少钧轻声道,“我没有家人。”
那双眸子在黑夜中泛着寒意,但握着赵岭手腕的手却始终存着温度。
——
酒过三旬,赵岭一手拎着威士忌的酒瓶,一手拉着简少钧不肯撒手。
这是第二天中午,残存于赵岭脑海中仅剩的片段。
赵岭扶额,太阳穴还因为酒劲微微发胀,刚想坐起身想起今天自己休假,顿时又栽回了床上。
怎么回忆昨晚都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但是这手臂跟灌了铅一样该找谁说理去?
“醒了?”简少钧端着杯咖啡,边打哈欠边走了进来,“想睡的话起床先垫点东西再睡。”
“我这是怎么了?”赵岭揉着自己的左胳膊,“我是不是偏瘫了?”
简少钧顿时笑出了声:“看来我该减肥了。”
八块腹肌都需要减肥吗?那自己该怎么办?赵岭很茫然。
被酒精强制断了线路的脑回路直到赵岭爬起来吃饭时才缓慢连上:“你是说昨晚你枕着我的手臂睡的?所以我手才麻了?”
简少钧身着白灰色的居家服正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柔软的刘海半垂,脸上带着金丝边眼镜,阳光顺着百叶窗倾泻而入,化作一道道光影打在报纸和读报人的身上。让一向犀利冰冷的简律师莫名的有了种老干部的气质。
赵岭看着心痒,拿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但手机怎么也拍不出光影分割的感觉。想起那个被自己压在箱底的胶片相机,赵岭扔下吃了一半的早餐就跑回了房间。
过了五分钟,赵岭又跑了回来,见简少钧朝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将相机往身后一藏:“你看你的。”
简少钧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看报纸。
赵岭偷偷摸摸地将相机拿出来,对着简少钧连拍了几张,他忘记的是胶片相机拍照时不但不静音,而且动静不小。
但赵岭见简少钧没抬头,也就肆无忌惮了起来。
只听简少钧边翻了一页报纸,边说道:“不是我枕着你的胳膊睡,是你坚持要抱着我睡。”
赵岭的相机差点失手砸在了手上,他嘴巴张得老大,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做的事:“你、你是不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