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少钧看着赵岭稚气的行为,又看了一眼不知不觉已经见底的红酒,猜到他已经醉了,便也顺着他的话逗他:“你骗我什么了?”
“你猜。”赵岭继续戳着简少钧的血管,并且路线明确,一路向上。
“我猜……”简少钧假作沉吟状,“我猜你本来想约的不是我……嘶……”
赵岭的指甲直接按了下去,简少钧顿时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想约我来谋杀我的?”只是用指甲掐断血管的方式也属实别出心裁。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赵岭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地一下,“不能让简少钧听见。”
“为什么?”简少钧抬了抬眉梢。
“他最小心眼了,他连我Boss的醋都吃,你要是随便说话我怎么办?”
剜蛋糕的勺子和骨瓷碟发生了碰撞,简少钧的手顿住了,他很少有被人这么直白戳穿心思的时候。
那天在银萃的事,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就当那天的失控只不过是不被信任的情绪上头。但简少钧没想到赵岭在这个情况下却重新提了起来。
半晌,简少钧才组织好语言,嗓音微哑:“他小心眼又不是你的错,你管他做什么?嘶……”简少钧彻底确信了赵岭是打算谋杀自己的,指甲掐血管不成,又改成踢小腿骨了。
“不许你说他的坏话。”赵岭拿起牛排刀晃了晃,“只有我可以说他小心眼。”
简少钧只有在读书的时候去过一次游乐园,所以他从没有想过他生平会第二次感受到坐太空梭的刺激,心脏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而且……”赵岭撑着下颌道,“那次也是我的问题,我后来想了想,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不高兴。他放下一切来帮我是把我当成自己人,我却把他当成了外人。”
简少钧的喉头紧了紧,他微微垂眸,半晌才道:“赵岭。”
“嗯?”赵岭歪斜着脑袋撑着眼皮,因为醉意他已经犯起了困意。
“如果可以的话,离他远一点。”
这句话显然是在为难一个酒量不好的醉鬼,赵岭任凭在句话在脑子里转啊转,良久似乎才接收成功。
随即吃吃地笑了起来:“你跟他说去,跟我说干什么?简少钧那天说什么来着,他说有些人就是专挑软柿子捏。”
被自己的话成功怼得哑口无言的简少钧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决定不跟一个醉鬼讲道理。虽然这个道理不管是在赵岭清醒的时候还是在自己完全清醒的时候,简少钧都绝不可能说出口。
说出口就后悔的话得是内心多么强大的人能在清醒的时候再说一次呢?
即便简少钧现在没有那么清醒,他也缺乏再说一次的勇气。
半晌,简少钧叹息了一声:“你喝醉了,我们先回家?”
“不要。”赵岭顿时精神了,“我不要回家,我要看烟火。”
“这可是二环里。”简少钧无奈,“就是过年也放不了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