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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云康得知江云杰被罚跪祠堂时,林氏也带来了江芸的想法。

    林氏眼眶泛着红丝,柔顺的五官攒着一股怒气,进屋后,就屏退了下人,坐到江云康边上,压着嗓子义愤填膺道,“以前我就知道二姐过得苦,今日才知道不止是苦,那顾家就是地狱里的油锅。这次顾赫之出了事,顾老爷虽把顾赫之打得下不来床,可也当着全家人骂二姐无能,生不了孩子,还管束不了夫君。”

    “就连我这个没读过太多书的,都知道‘子不教,父之过’,他一个当公爹的这般说儿媳,让二姐如何在顾家自处?”

    “还有那往日的种种,我就不细说了。二姐不敢和别人说,但还是和我表露了她的想法。她说顾家就是一个火坑,她在里边蹉跎五年,看清人情冷暖,若是真能和离,她想去庵里带发修行,不愿再嫁。一来是换取江家女孩名声,二来是她实在厌倦婚姻世俗,不敢再嫁了。”

    林氏一口气说完,口干舌燥,她端起茶盏,饮下半盏,复而叹气道,“可二姐的想法,也就只和我们说说,咱们又在侯府说不上话啊。”

    江云康听得眉头紧皱,胸口堵堵的,不愧是能吃人的古代,压抑得让他快喘不过气来。思考许久,他才想到一条出路,“我们说不上,但大哥可以。”

    次日天还没亮,江云康就守在侯府附近、江云帆去上朝的必经之路。

    恰好今日父亲不用上朝,给了他和大哥单独说话的机会。

    当车夫看到江云康时,便和江云帆说了。

    马车停下,江云康上了马车,他刚坐下,江云帆就问他是不是为了江芸的事而来。

    “大哥懂我。”江云康轻声叹气,墨色的剑眉拧在一起,“结亲本是结两姓之好,可一旦有一方内里开始腐败,另一方也难有干净日子。顾家行事嚣张又无脑,如今是传出荒唐事,往后保不齐还会有什么逾矩的事。”

    “既然顾家如此败落,倒不如让二姐借此脱身,也能给江家换个爱女的名声。而且二姐说了,不愿再嫁,和离后便去修行,也不会影响江家其他姑娘。”

    顿了顿,江云康恳切地看着大哥,“大哥,你是懂我的,我不是个会帮人出头的性子。但二姐与我一样,自小没了生母,两人又都是庶出,我们姐弟走得更近一些。若是看她回顾家火坑,于心难安啊。”

    江云帆昨晚睡觉时,也在想江芸的事。

    如今朝局表面看着没什么波澜,可太子和两位王爷的较量早就开始,而顾家也一直在努力攀附,试图参与夺嫡。纵观历史,即使夺嫡压宝成了,也容易被卸磨杀驴,倒不如谁也不靠的好。

    顾家这摊浑水,江云帆也想从中脱身了。

    不过想到三弟说的这番话,让他大为惊讶。这几日下来,他觉得三弟成长了不少,少了抱怨,更多了担当,心里有点看好三弟了。

    马车驶到岔路口,上朝和去族学不是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