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人来人往,很快大夫就进去,但还是没一个人来和江云康夫妇说话。
好半天过后,江云帆才愁眉不展地出来,喊了一句三弟,“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父亲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他现在不太想看到你们。”
顿了下,江云帆叹气道,“我知道这个事不怪你,皇上之前打了父亲五十板子并不解气,我早就预料到还有惩戒。父亲不过是情急上头,才说了那样的话,等他缓过来,能想明白的。”
江云康点头说好,面色淡淡的,“那就有劳大哥辛苦伺候了。”
承安侯这次被贬官,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等大家都冷静下来,肯定能想明白和他没有关系。
但承安侯这人,本事不大,心眼却小,就算不关江云康的事,他也会继续迁怒江云康。
这就是无能的人,自己没有本事让皇上收回旨意,选择弱小的撒气。
不过经此一事,承安侯算是彻底败了,承安侯府也要迅速走下坡路,所有的担子都要落在江云帆身上。
原著里,倒是没有这件事。原著的承安侯府会因为江云帆的步步高升,而越来越受人追捧,承安侯也因为有个才能出色的儿子而水涨船高。
眼下看来,江云康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连带着改变了四周人的命数。
回到三房后,江云康把门关了,一个伺候的人都没留。
他和林氏坐在床沿,仔细交代道,“父亲之前参与夺嫡纷争,上次被父亲侥幸逃过去,但皇上心里还是记着这个事。但这次被贬官后,想来皇上也不会再记着父亲了。”
林氏担忧道,“那父亲的爵位,皇上会不会收回去?”
江云康摇头说还不至于,“削爵不是随便就能削的,父亲这段日子都夹着尾巴做人,所以皇上找不到出气的地方,才找了个家宴的理由。”
承安侯被贬官这事,实际上确实和江云康没关系,可皇上的旨意却带了昨日的家宴,也算江云康倒霉。
江云康搂着林氏,有些愧疚道,“实在是对不住你,本来我这次科举不错,还想让你在侯府里挺直腰杆。如今父亲被贬官虽然不怪我,可父亲不是大哥,他肯定不愿意去责怪他自己。”
侯府世家,轻易分不了家。若是单单把三房分出去,世人便会觉得江云康人品有问题,往后科举肯定没了希望。但承安侯又健在,更不可能一起分家,不然子孙都会被说不孝。
想到承安侯的身子,江云康紧皱的眉头,又慢慢舒展开。
林氏心里虽觉得委屈,但听到夫君解释那么多,心里又舒服不少,柔声道,“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左右不过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初一十五再去请安就是,反正母亲本就不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