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遇到木疆,两个人在同一个军营。”江云康把信纸仔细叠好, 起身往外走, “也不知道先生有没有收到木疆的信, 反正今日不用温书,咱们去木府一趟。”
书砚赶忙过去帮着开门,本就不大的眼睛笑成一条缝,“那可是大好事啊,木公子才去军营不久,竟然能升百户,木须先生若是知道这个事,想来会高兴极了。”
主仆俩一起往外走,到拱门时,却遇到匆匆回来的彩萍,书砚问怎么了。
彩萍转身看了一眼,低声道,“大房方才急忙忙请了大夫,好像是大奶奶不太好。”
“不是还三个月才生吗?怎么就不好了?”书砚好奇问。
“不是要生了,好像是其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经过大房的时候,看到里边乱成一团,本想打听一下,但大房的人不肯与我多说,就先回来了。”说完,彩萍犹豫地朝江云康看去,“三爷,要不要让三奶奶过去探望一下?”
安和郡主毕竟是他们大嫂,就算平日不亲近,这时候也得过去看看。
江云康想了想,还是决定道,“还是我过去看一眼,让三奶奶先别过去,这会大房正乱着,指不定会有不长眼睛的。若是真的很严重,待会我再让书砚过来传话。”
江云康带着书砚快步去了大房,等他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看不到慌乱的人,进屋后,看到坐着的五弟,便过去打招呼。
江云熠和孟氏一块过来,但他不好进里屋,就在外边等着。
听江云康是过来探望的,他便简单说了原委,“大嫂这些日子太操劳,身子一下受不了,方才请了大夫,说往后不能再操心,暂时没有大碍。”
江云康奇怪道,“最近不是母亲管家吗?”
不用管家,身上就卸下大部分的事,光是大房的小院子,何至于操劳?
“大嫂总是放心不下。”江云熠道。
江云康明白了,安和郡主虽然不管家,但又怕以后收不回管家权,所以不肯完全放手。他记得原著里,安和郡主就是个要强的,而且掌控欲比较强,过了三十便操劳过度病逝了,想来现在就埋下病因。
事实上,安和郡主并不只是放不下侯府的事,她近来寻了个生儿子的偏方,请回来一尊送子观音,每隔两个时辰就要亲自上香祈福。如今她身子也重了,还要半夜起来点香祈福,日子久了,身子也就虚了。
不过这个事,大房的人不会往外说,直到今日安和郡主出事,秋菊才抽噎着和孟氏说完。
里屋的孟氏听完后,立马说“糊涂”。
她看着床上昏睡的安和郡主,眉头跳得厉害,颤着声音道,“安和向来多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也跟着糊涂了?到这个时候,不知道自个的身子才是最重要吗?”
说完这句,尤不解气,“你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规劝点主子。还好今日没有大事,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与亲家交代?”
秋菊后怕到颤抖,心里一揪一揪的,她也劝过两句,但主子求子心切,她也拦不住。
孟氏吐了一口气,低眉沉思片刻,吩咐道,“你们在屋里伺候着,我去外边候着,若是安和醒了,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