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病情加重,是因为前些日子太热,他贪凉多吃了点冰食,当晚睡觉时就不太好了。
从那会拖到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他活着和死了也没差,每天吃不了什么东西,生活不能自理,还要听一些哭声。好几次他都想骂人,让孟氏和向氏安静一点,但又没力气。
久病的日子,和天牢中的刑罚也没什么差别。
“都……都起来吧。”承安侯有气无力地道,等两个儿子都站起来后,承安侯才眯眼看了下,“二郎这是……怎么瘦了这么多?”
江云启往边上看了一眼,承安侯立即皱眉,“三郎,如今你有出息是好事,但我怎么听说,你没让二郎去永平城,反……反而把二郎留在临兴关吃苦?”
回来之前,江云康就知道会被兴师问罪,二哥怕是没少往家里写信告状。
“父亲错怪儿子了,永平城战事不断,也就是和北狄停战后好一点,不说那些士兵死伤多少,就是徐放和木疆这些当将军的,也多次身负重伤。”说到这里,江云康突然叹气,“二哥是我兄长,我又怎能看二哥去前线送命?”
这话一出,孟氏的抽泣生立马止住,承安侯也沉默不语。
江云康继续道,“临兴关同样是兵家重地,现在的临兴关又有什么战事,若是在贺将军手下,也同样可以立功。我之所以这样,也是明白父亲母亲的苦心,再一个也是为了二哥着想。不然战场刀剑无眼,我自个又不会功夫,如何顾得住二哥呢?”
他一脸真挚,好似特别在意江云启的死活。
江云康这些话也没错,就江云启的那点功夫,上了战场只能当炮灰。
就算孟氏和承安侯不想承认江云启不行,但这就是事实。
江云帆听完后,倒是很认真地点头说是,“对二弟来说,确实在临兴关好一点,三弟安排得挺好的。”
他都说好,孟氏有抱怨也不好这会说,承安侯则是觉得确实有道理。
但江云启心里还是憋屈,他是想着去了永平城,待在江云康身边就好,他又没想着要上战场。
在江云康那顶个虚名,永平城里谁敢说他不好?日子不是潇洒又快活。
可江云康偏偏把他留在临兴关,嘴上说得好听,不想他去前线送命,实际上还不是不想提携他。
说得好听是为兄弟着想,但他都知道,江云康对他半点敬爱都没有。
江云启想着想着就流下眼泪。
不过这会没人看他眼泪,因为承安侯又继续说话了。
“我身子不行了,咳咳。”
承安侯刚开口就咳嗽,江云帆细心地喂了两口茶水,嗓子舒服一点,让人把外边女眷都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