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施华池,江云康第一反应就是——不安好心。
“江大人,啊不,如今不能喊大人了,云康兄,节哀顺变啊。”施华池笑眯眯地看着江云康。
“施大人,你是我家哪个兄弟请来的,可曾在门口写过礼单?若是没有,我得再带你去写一次才是,不管有没有请,来的都死客。”江云康同样冲施华池笑了下。
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派人请施华池,这是不请自来,明显看热闹来了。
边上人听到江云康的话,便知道施华池没被邀请。
有些看施家不顺眼的,倒也不避讳,直接说了句,“施大人的脸面可真沉,三郎可要好生接着才是,不要辜负施大人的好意。”
脸皮沉,便是脸皮厚。
施华池被嘲讽,这会却没有不高兴,他就是来看热闹的,现在江云康越针对他,他反而越高兴,这也说明江云康心里不满意,才会这般对他。
“云康兄客气了,我早已记过礼册,不需再麻烦。”说完,施华池看着江云康啧啧摇头,这次倒是什么都没说,但他明显惋惜的表情,有眼睛的都能看明白。
江云康倒是没被施华池惹怒,古人讲究孝道,守孝这个事,不是他一个人要做的。施华池现在会笑话他,往后施华池也会有这一日。
且等着吧,天道好轮回,皇上虽没明说,但等守孝结束,他也不会差。
从承安候咽气,到下葬,前后花了好几日的时间。
江云康和大哥几个,一起送葬到槐县。
槐县不大,半数都是姓江的人,江家祠堂族老也大多在这里。
启程回到京城后,承安侯府一家子,再次坐到了一起。
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孟氏瘦了一圈,面色苍白无力。
以前承安候还活着,她觉得没什么感情,只觉得麻烦。现在人走了,这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难过。
到底是年少恩爱过,即使承安候后来风流暴露,却也有过一些情感。
“老爷走了,往后这个家,还是得靠大郎。”孟氏强撑着说话,目光在屋里众人面上扫了一圈,“老爷临终前交代的话,你们都还记得吧?”
江云帆几个点头说记得,江云康也跟着点头。
“既然记得,你们往后都得听大郎的话。如今咱们家……哎,你们也明白。”孟氏忍不住长叹,“孝期内,谁也不许多生是非,谁要是惹是生非,我第一个上家法!”
说这话时,她特意看了眼江云康。
江云康感受到孟氏看来的目光,心想孟氏对他是芥蒂颇深,这往后都要在承安侯府过日子,想到他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