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也就你们这些年轻一点的,才会有这个劲,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怕是就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喽。”
江云康笑了笑,“宰相大人此言差矣,您还身强体壮,怎么就守着一亩三分地呢?您都固守不前,皇上怎么办?”
和钱品鸿这种人说话,处处都是暗示,一语双关更是多,每句话都得仔细想好才能回答。
“江大人才是说笑了,行了,我不说这些不重要的事。我今日来,是有个好事想和江大人说说。”
钱品鸿说这话时,身后的两个随从,把端着的礼盒放到江云康跟前,“听闻你大哥家长女秀外慧中,和我的一个侄儿年纪相仿,两人很是匹配。我与你大哥来往甚少,不敢贸然上门,想着和江大人有过几次谈话,这才厚颜上门来问问,不知江家侄女可否有婚配?”
来往少不代表不可以上门问亲,江云康和钱品鸿的来往也少,又不是他女儿,却问到了他这里。
江云康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先礼后兵。
“侄女的婚事,我这个做叔叔的,实在知道多少。如果宰相大人有意的话,大可直接去找我大哥。你们钱家那么好的人家,我大哥必定会欢迎的。”江云康笑着道。
“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兄弟无话不说呢。”钱品鸿摇头叹气,“不过也没事,我家侄儿刚过弱冠,并不急着定亲。不如劳烦江大人改日上门问问?”
江云康心中冷笑,这算什么事呢,大哥大嫂具在,再不齐还有孟氏这个昨天,侄女的亲事怎么也轮不到江云康来做主。
而且是钱品鸿侄儿,又不是钱品鸿亲儿子。
用个不是很重要的侄儿来结亲,若是成了,往后两家便会有诸多绑定。即使不成,钱品鸿也不丢脸,因为被拒的并不是他儿子。
算来算去,钱品鸿都算得很好。
江云康笑了下,“如果宰相大人非要让我去问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种事啊,最好还是让亲父亲母去,不然别人以为借权压人,误会了可不好。”
“好像也是。”钱品鸿端起茶盏挡住了脸。
他并不想和江云康真的闹起来,毕竟能帮历朝夺回余江以北二十几城的人,本事肯定不小。故而才想到联姻这回事,而且以他钱家门楣配承安侯府,那可是绰绰有余。
不过现在听江云康话里话外的意思,并不愿意结这门亲事,也就是拒绝他的示好。
“江大人,你已不是二十岁分毛头小子了呀。”钱品鸿突然道,“凡事讲究一个缘法,太过刚硬容易折损自己的。”
“多谢宰相大人关心,您的话,我记下了。”江云康道。
亲事说不成,钱品鸿便不多留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提到钱远和钱善之两个人的事,只是走到江府外时,和江家门房交代了一句,“你去和江大人再说一声,听闻你家公子读书很是不错,来日放榜时,祝小公子也能如江大人一般连中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