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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朱鲲一样。

    朱鲲记得将军死的那年他们也才都不过二十来岁。

    可不过三五年后再见,竟然有点双方都饱饮风霜,步入迟暮之年的感觉。

    那时候的陛下,便已经成了让修真界也要顾忌三分的暴君。

    他律下极严,管理国家亦十分严苛,恨不得时时派人拿鞭子去抽外头的百姓日日修炼。

    但他也赏罚分明,且对自己更不手软。

    几年的时间,陛下已经结丹,并且即将碎丹成婴。

    世人都说他除了天赋以外,能达到如此速度,便还是用了什么极端方法,逆天改命了。

    可朱鲲对这些都不在意了。

    面对这位人人闻风丧胆的暴君,他竟然没有一丝惧意,也没有什么敬意。

    昔日的一丝崇拜和出于忠心的关切,也早就随着将军被炸开的血雾烟消云散。

    那一次朱鲲直接向对方请辞。

    他觉得间接害死将军的他心早就死了,即便这次立了功,即便旁人看他的目光都多有崇拜和依赖。

    即便那些人中有在死牢中数次殴打侮辱他的衙役们,却也不能让他体会到分毫的快乐。

    他只想要离开,不愿再见陛下一面。

    他觉得若将军还活着,或许也当有如此之感。

    谁会想要与亲手杀死自己的人再共事?

    朱鲲提出自己想离开的想法,眉宇间已满是森然和阴鸷的陛下竟然也没有生气发怒。

    朱鲲记得很清楚,当时一身黄袍加身的陛下只靠在椅背上,模样颓然沧桑。

    他只说了一句话。

    陛下说:“吴国是阿烟一手打下来的,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家将军心系的国土百姓被旁人掠夺!”

    ……

    只这样一句话,让朱鲲最终选择留了下来。

    不为旁人。

    只为了那个,曾为这片国土出生入死的季将军。

    陌刀林立,枪马俱碎。

    这一片土地……是将军的心血。

    “后来如此过了三百年,最初的百人金丹部队也发展成了数千人,元婴部队也发展至千人。”朱鲲回忆说:“这片大陆再也没人敢小瞧无间国,也再也无人敢在那片国土上放肆,属下便请了辞……在舛州城开了一间小商铺,继续凑合着过日子。”

    一旁的朱培俊:“……”

    这一段历史,他还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