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膜抖落些许雨珠,被男人掀开一半,从中扑出一只嗡嗡嗡的苍蝇。
塑料膜中哪里来的苍蝇?
约翰愣了一下,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
女尸白皙的脸上,一个鼻孔中忽然流出了鲜血,又一只苍蝇从里面探出棕红的头,振动着绿莹莹身体上的轻薄翅膀盘旋在空中。
天呐。
不知是谁轻轻惊叫了一声。
这也太恶心了。
然而约翰却是松了口气,并不是女尸有异样只是尸体中的虫子在刚刚钻了出来,趴在塑料膜里导致白膜有抖动罢了。
女尸肤色冷白,眼皮微张,甚至能看见里面蔚蓝的眼珠。看上去像是一个活人,但约翰清楚的知道她已经死了多个小时。
只是约翰并未完全放松。
虽然尸体看上去依旧完好,但从她体内能钻出苍蝇,便能看出这具尸体的情况大概远远没有她的外表光鲜,内里说不定已经遍布蛆虫。
约翰有些焦急,但他看着外面暴雨未停,心知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
其余的客人却有些坐不住了。
最先起身的是坐在一边的马尔科姆,他嚼完最后一个肉饼,拿出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油渍,起身走向柜台,敲了敲柜台的桌面:嗨,老板,我需要一个房间。
伊娃听闻动静,匆匆来到柜台后,翻出一个号码牌递给他:先生,这是你的房间
祝您居住愉快。
她凹陷的脸颊微笑起来,漆黑眼眸涌上意味不明的情绪,似乎在努力表达出亲切,但却总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递过来的号码牌上红底白漆,涂着一个1,旁边还附带着挂了一个钥匙。
接着过来的是那对新婚夫妇。
嗨,西装男说:我们也要一间房。
伊娃照旧递过来一个号码牌,上面标序是2,旁边同样附带一个钥匙。
马尔科姆、西装男揽着婚纱女,三人陆续上了二楼,去找自己的房间歇息。
挂钟上的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
现在是下午1:03分。
一楼只剩西黛尔和贝尔奇,依旧缩在角落、一言不发的丑陋男人,以及三位警察。
约翰几人对视一眼,都颇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下。
没办法,大概也没几个正常人能一边吃饭,一边和一具已经能爬出虫子的尸体共处一室。
约翰扫了眼剩下的人。
表情漠然的金发女孩和她身边的瘦弱男孩,以及角落中坐着的丑陋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