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陵王世子将一切尽收眼底,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也许,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机会,范十一娘生的如明艳动人,只配一个小小文吏着实暴殄天物。这样的妙人儿,接到身边想必会有几分趣味。
宴会举行到了一半,孟安仁就仓促离席,直到出了园林大门,他滚烫的脸颊才平复了稍许。孟安仁匆匆上了马车,双手握拳,在心中埋怨起了范十一娘。为何从她手中提前拿到的诗词,竟会是旁人的手笔,孟安仁甚至生出了阴谋论,那燕生生的俊秀可人,难道是范十一娘在山中庵堂住时的相好。
一想到范十一娘兴许给他戴了绿帽子,孟安仁热血冲头,一时间竟比在宴会上时更愤怒。
范十一娘正在院中晾晒草药,哪料原本该在宴会上的孟安仁,气冲冲的直奔后院,然后略带气急败坏的说:“十一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一声吼,惹得府中上下一下子呆住了,孟安仁见到下人诧异的目光,顿时想起了今日在宴会上被人嘲讽讥笑之事。他不想将那丢人事在下人面前掀开,于是怒气冲冲的命令到:“全都下去,没我命令不准出来。”
一向注重形象的孟安仁,脸红脖子粗活像一只被激怒的公鸡,顾晓晓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猜出应该是封三娘计划已经成功。她黛眉微蹙,略提了声音问到:“老爷这是怎么了,哪儿来的火气。若遇到什么糟心事儿,不妨和妾身说一下。”
要说孟安仁怎么是色欲熏心,他回家的路上已经设想好了,见了范十一娘之后先给她一个耳光,让她知晓轻重。但是如今看着她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连扬手的力气都没有,怒气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刺溜一声全跑了出去。
但是今日在同僚面前颜面尽失,孟安仁也没糊涂到美色当前轻轻放过,他盯紧了顾晓晓的眼睛,诈道:“你和燕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你给的诗句会和别人写的诗词完全重合?”
面对孟安仁的发难,顾晓晓不慌不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抛了出来:“燕生是何人?夫君的话,妾身听不明白。难道那些诗词出问题了,都怪妾身心存侥幸,在庵堂中无意得到几首诗词手稿,太过喜欢,这才给了老爷。妾身真的没想到,那手稿的作者,也会参加诗会。“
顾晓晓说话时,故意咬着下唇做出后悔不安的神情,剪水双瞳闪闪发光,明明已为人妇,偏偏有一股少女的娇羞感。孟安仁见她如此模样,又爱又恨,最后只能长叹一声:“若不是我一心投机取巧,也不会受此奇耻大辱。十一娘,只是经此一事,恐怕为夫在仕途之路上很难再向上一步,你日后定要多担待才好。”
孟安仁竟然没有大发雷霆,回来时还是阴云密布,不到半个时辰就雨过天晴,这大大出乎了顾晓晓的预料,直疑心他是不是转了性。不过随后,孟安仁难以抑制的情动,让顾晓晓明白他不是不生气,只是小头控制了大头。好在顾晓晓正逢月信,直接推了孟安仁的求欢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