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时,姜侧君目光中的惊喜之色,让他脸色柔和鲜活。
“儿臣见过君父。”
顾晓晓远远的朝姜侧君施了一礼,担心他移步相迎,快速上了台阶。
姜侧君遵从着女儿的叮嘱,身子骨好了许多,引着她进入殿中,欢欣的说:“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君父,陛下没有给你委派差事么?莫要为君父误了正事。翠萝,吩咐小厨房殿下最爱吃的点心,再将我的琼花露拿来。”
整个清思宫像是沉寂的皮影戏,一声令下后热热闹闹的演了起来。顾晓晓没有推辞,笑着听姜侧君嘘寒问暖,指挥宫人只为表达一个做父亲的心意。
她陪着姜侧君说了好一会儿话,话题绕到婚事上又被她打哈哈推了过去。
等糕点一一端上来,姜侧君情绪喜悦没先前那么激动了,顾晓晓才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的开口:“君父——“
“尝尝,这是小厨房最近新学的酥合糕,你喜欢吃咸味的糕点,多吃点。”
姜侧君拿起一块菱花形的糕点,笑着递向顾晓晓,听她开口,顿了一下:“怎么了,在君父面前有什么不好说的。”
顾晓晓接过了糕点,捏在手心也不入口,又看了满目笑容的姜侧君一眼,这才心虚的说:“君父,有一件事情,您听了情绪千万别激动,您听我慢慢说。”
气氛僵了下来,姜侧君的神情变得沉重,他将手放在膝盖上左右绞着:“什么事,你先说给我听听。”
“这个,那个,就是,开春之后,女儿要到北疆就藩了。您别担心,母上会赐我三千兵卫护送我到北疆,我也了解过北地的风土人情。”
姜侧君整个呆了,手指颤抖着分开,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接着猛地站起来喃喃的说着:“我去求陛下,你年纪这么小,还未成家,怎么能到北疆去。别怕,我这就去求你母上。”
说之前,顾晓晓已经猜到姜侧君可能因她就藩失落不喜,但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简直要北疆当做了龙潭虎穴。
、好不容易争取到就藩机会,顾晓晓同样站起伸出手臂拦住姜侧君:“君父,你冷静一下,是儿臣主动提出到北疆就藩的,不是母上的命令。”
原本情绪激动的姜侧君,像是僵硬的提线木偶,吃力的转动了脖颈,抓住顾晓晓胸前衣襟迫切的说:“别去,晚儿,留在京城,不要去北疆。“
话到最后,姜侧君带着哽咽,眼眸中有水光闪烁。
顾晓晓倍受良心谴责,但为了以后只能狠下心说:“儿臣已经长大了,与其像困兽一样守在京城,任人欺辱宰割,不若到封地去,拼一个锦绣前程。“
姜侧君松开口,捂住胸口悲戚的说:“都是为父没用,不能顾你周全,但为父求你忍一忍,人生在世,谁不是忍一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