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贫僧有负施主之托。”
一句话惊了燕秀,戒嗔的本事他是亲眼见到过的,比三清观的孔真强了太多,先前也是他追着厉鬼一路到了钟府,如今却突然说没有擒住那厉鬼,这让燕秀如何敢相信。
“晚辈不解,还请高僧明示。”
戒嗔坦然道:“愚僧坐井观天,今日本欲收妖除魔,结果班门弄斧。施主请放心,钟府自有高人,那厉鬼碰上高人,恐怕顷刻间魂飞魄散。”
当得知厉鬼跑到钟府之后,燕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钟映雪,她真的是钟映雪么,那厉鬼为何独独躲进了钟府。
“大师太过谦逊了,小子冒昧问一句,钟府小姐今日是否受到了惊扰?”
“善哉,施主放心,贫僧先前所说的高人,便是钟府千金,她身上有浩然之气,不惧鬼神不怕妖邪,邪魔外道见了她只会退避三舍。”
“此话当真?!”
燕秀情绪稍微有些激动,他之前是有些信姜蓉的,但比起姜蓉,戒嗔大师的话可信度更高些。倘若钟映雪真的百邪不侵,那么姜蓉所说便是一派胡言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
戒嗔神色如常,他自幼出家心性坚韧,在钟府时因钟映雪的缘故人前出了丑,他也没放到心里去,言及钟映雪实事求是无诋毁之语。
为保险起见,燕秀沉吟之后又问:“大师,依您来看,钟家小姐有无异常举动,比如借尸还魂,混着被异物占了躯壳。”
燕秀近乎荒谬的猜测让戒嗔唯有一笑,他捻动手中佛珠淡然道:“施主多虑了,钟施主灵台稳固,福泽深厚,无任何被夺舍迹象。”
这让燕秀跟糊涂了,他又反过来问到:“那么,如果一个陌生女子一口咬定自己是钟家小姐,还能说出其平时的习惯爱好,以及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戒嗔性情聪慧,从燕秀的话中推敲出一些轮廓,但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敢将话说的太满:“如此蹊跷之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贫僧只有同时见到两位女施主,才能断个清楚。”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燕秀眉头时紧时松,思虑片刻后道:“既是如此,改日还要劳烦高僧了。”
新的问题又来了,到底该如何约钟映雪和姜蓉同时出门,后者好办,但前者,燕秀有些为难。
他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人,京城四公子美誉来自燕秀多年来礼贤下士风度翩翩的坚持,若他以势压人逼得钟府献出钟映雪为妾,他多年来经营的名声将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