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容波的旁敲侧击下,陈斯年终于又将吴宝珠又捡到了眼里,这次却没惊艳和夸赞,只有算计。
天香露,初时和寻常果露无异,喝的时日多了,若断了这颜色瑰丽的花露,后果却不是吴宝珠那样娇弱的身子能承受住的。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容易让人上瘾,也越容易迷惑一个人的心神。
白容波思维只是几转,那边莺歌低着头细声细气的说:“听小铭子说,紫檀今日表现太过急切,太后发怒砸了天香露,晚宴送上去的也不曾喝。”
她才想天香露,就听到这么一桩事儿,白容波修长的指甲在手背上敲了敲,笑着说:“明日清晨,你且将太后传过来,她也该过来问安,就等皇上下朝时,一起来问安吧。”
“奴婢遵命。”
莺歌敛了声息,正在寻机会退下,头顶又传来一句。
“九千岁可否曾传话要来慈宁宫。”
华灯初上,宦官入慈宁宫太皇太后寝宫,传出便是天大丑闻。
但莺歌对两位主子的关系心知肚明,一开始还有些胆战心惊,如今早就习惯,欠着身子说:“九千岁今日在东厂审问严氏一案,或许脱不开身。”
她不敢追究九千岁行踪,只能将话说一半。
白容波神情一下子恹了,推手让她下去,自顾解了外裳,托着下巴倚在床上放的方头小案上,目露惆怅之色。
满怀春意付诸东流水,白容波却不敢在心里怨那个人,只能将无尽哀愁吞在肚子里。女人的青春持续不了多久,陈斯年也不是个长情的,他身边莺莺燕燕不少,虽然那些女人不过昙花,无人能在知了他的秘密后活下来。
但凡是不就怕个万一,万一有哪个贱婢入了他的眼,白容波取下描金绣凤的护甲,殷红的指甲慢慢收紧,粉面微怒美得如妖如灵。
雄鸡一唱天下白,顾晓晓初入任务前途叵测,为了迎接日后的惊心动魄,好生睡了个安稳觉。
让她惊奇的是,宫中竟也有鸡叫声,她以为皇宫庄严肃穆,除了百兽园和百禽园以及御膳房,原来慈宁宫也是有家禽的。
大约新鲜又熟悉的鸡叫声,让顾晓晓突然对本次任务多了几分信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十七岁的花样年华,体验一下做太后的感觉也不错。
用过早膳漱了口后,顾晓晓正考虑着,要不要召白家人进宫,打听一些消息,来自慈宁宫的懿旨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