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晓没有接她的话茬,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把你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给哀家。”
乳母张氏瞬间慌了,摸着手腕上宽大的银镯子嗫嚅着说:“这是离开穆王府时,穆王妃赏赐的绞丝攒珠银镯。”
“呈上来吧。”
红杉会意,往前走了几步,沉着脸说:“张嬷嬷,还请您将镯子褪下来,奴婢好呈给太后。”
她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所以暗银色的镯子挂在手腕上有些空荡荡的。
乳母张氏手指微颤,反复安慰自己,她的镯子离身不过一夜,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才缩着手将镯子取了下来。
红杉将镯子恭敬的呈了上来,顾晓晓将沉甸甸的镯子拿在手中,乍一看花纹古朴做工精巧,没有异常的地方。
但顾晓晓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又将镯子一点一点在手上转过,感受着细微的重量差别,终于找出了可疑的地方。
按理说镯子上刻着不同的花纹和装饰,重量应该是不一样的,但她粗浅摸了一遍,整个镯子重量几乎无起伏。
顾晓晓了然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乳母张氏:“罪妇张氏,你是自己招认,还是要本宫将你的罪证大白于天下。”
张氏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埋着身子颤巍巍的喊:“奴婢冤枉,不知何罪之有,还请太后明鉴。”
眼看乳母张氏不见棺材不落泪,顾晓晓也不再与她多讲,懒得给她留最后的体面。
古朴厚重的银镯子送到了老银匠手中,对方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机巧。不到一个时辰,老银匠把银镯熔断,将里面颜色瑰丽红绿相间像宝石一样的东西取了出来,用木板托着呈了上来。
这是顾晓晓的吩咐,她让银匠若是从手镯里找到东西,一定不要用手去碰触。
和古人讲辐射的概念的是一件困难的事儿,但顾晓晓是太后,她的的命令无需任何解释。
朱红色托盘上,红绿相间的陨石折射着鲜亮的光彩,顾晓晓用真丝手帕将这块指甲盖大小的陨石拿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差点害的小皇帝死于非命,不知陈斯年他们从哪儿找出来的这个东西。
果然,即使没有天香露,也会有其它害人的东西出现,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乳母张氏目瞪口呆的瘫坐在地上,嘴唇碰了好几下,嚎着说:“太后娘娘英明,奴婢一直将镯子带在身上,不知里面放的有东西,这可是穆王妃赐给奴婢的。”
银匠在处理镯子时,仪鸾司的人还有许多宫人都守在旁边,过程中做不了假,她虚张声势的哀嚎,只能显出她的虚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