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被人拦着,眼睁睁的看着顾晓晓挂了电话,拿手拍着大腿叫到:“孽畜啊,我是养了个白眼狼。嫁了人一声不吭的跟野男人跑了,现在又带着几个男人回来,是想活生生气死我们老俩啊。”
他说话极其难听,看热闹的街坊相邻不嫌事儿大,议论起刘春花在外面的生活了。
不管什么时候,桃色新闻总是最引人注意的。
顾晓晓耳力极好,听着他们顺着刘父的话,猜测她在外面被人包养,或者做那种生意,心下不由冷笑。
只是鄙视之余,众人语气里竟然隐隐的还有羡慕。顾晓晓冷笑,她可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想法那么脏,因为大杨镇里,被家里逼着出去打工,死命要钱的姑娘们,一时想岔了出去给人做二奶小三的,还有到红灯区的都有。
都说笑贫不笑娼,大杨镇里的人思想更进步,他们是一边拿着姑娘们在外面挣命换的钱,一面嫌弃着姑娘在外生活作风不检点,将女儿当做家里的耻辱。
所以,大部分在外面走上那条路的,最好的结果就是找一个同样在外打工的,一起凑合着过日子,偶尔还要应对家里无休止的要钱。
顾晓晓也不急,就在门外僵持着,没有强行进门,她还找了个石墩子,悠闲的坐在了那里,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毕竟,虽然这是刘春花的家,但她要是带着人强闯的话,被安一个强闯民宅的罪名就不好了。
顾晓晓坐了还不到半小时,路东头,几个人簇拥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顾晓晓远远看了一眼,倒是有印象,这似乎刘家族里一个长辈,跟刘家还是没出五服的亲戚。
在乡下,要是哪家出了什么事儿,不管是亲戚之间还是父母子女之间,大家都会自发的将本姓里的长辈请来调和。
顾晓晓之前只顾着防刘家和孙家了,如今见人簇拥着刘家一个长辈来了,才想起这么一出。
不过,刘春花记忆中,这些长辈留下的可不是什么好印象。逢年过节要磕头,压岁钱只有男丁才有,她不愿嫁到孙家时,也是这些长辈轮番来施压教训,逼着她听家里话的。
若知是劝说刘春花怨气恐怕还没那么大,但她几乎是被人绑着绑到孙家的,帮着刘耀祖他们做这事儿的,当然是那些所谓德高望重的长辈家的男丁。
所以,人来了顾晓晓也没动弹,只是琢磨着,对方年纪大了,她待会儿要记得口下留情,别把人刺激到医院去了,又多添许多麻烦。
眼看着族亲来了,刘父刘母眼睛亮了起来,老远就喊到:“刘公,您老来了,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丫头简直太不像话了。”
虽然说是本家,但由于刘耀祖实在太混,刘春花一家在族里名声就是个臭头,但要是牵涉到大事儿,族里长辈还是要管上一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