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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舒城摇头。他一周有一半的时间都睡在公司,这里一应俱全。

    将近凌晨,邵秘书还没走。叶舒城准备休息了,明早要搭早班机飞帝都。

    大脑还有些亢奋,他让秘书随便拿一瓶酒过来。

    他的办公室配有私人茶水间,半面墙设计成全封闭酒柜,酒水品类从流行口粮到珍稀藏品,一应俱全。

    老板说“随便”,邵秘书果然很随便,选了他打开酒柜后看到的第一瓶。

    叶舒城盯着电脑屏幕,拿起秘书倒好的酒,草率入口。

    下一秒,他倏地眯起眼,像吞了一口呛人浓烟。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喝酒要鼻子先品尝。”耳边隐约响起女孩放肆的笑声,“你怎么这么可爱!”

    同一瓶酒,再一次品尝。和五年前相比,他现在的表情淡定极了,细心的邵秘书甚至没发现老板被酒呛到。

    雅柏漩涡。叶舒城忘不了第一次喝到它的感受。

    初识那夜,小酒馆里,叶舒城和瞿瑶聊到自己的职业发展。他想留在美国读博,可是长辈需要他回国打理家业。身边的同学朋友都劝他坚持自己的学术梦想,而瞿瑶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你还是回国吧。”

    叶舒城问她为什么。瞿瑶说,因为我会算命,如果你留在美国,迟早会被自己的责任心折磨成疯子;如果你回国,大可以把国外的导师同学全部请来为你搞科研。说到这儿,她忽然眯眼,像只成精的狐狸,笑着问:“我猜你很有钱来着,没猜错吧?”

    叶舒城答:“还行。”

    这个女孩几乎一眼就看透了他。他会回国的,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他被瞿瑶彻底迷住了。所以,当她提出那看似真诚的“捐精”邀请,叶舒城感到荒谬,甚至有些恼怒。

    瞿瑶失落地叹了口气:“很抱歉惹你不高兴了。萍水相逢一场,我们以后不会再见。”

    她起身结账,然后潇洒离开。

    回到酒店,叶舒城整宿失眠。

    失眠的结果是,素来冷静清醒的他好像疯魔了,竟然觉得自己不能承担和她再也不见的风险。

    他才二十四岁,连恋爱都没谈过,却开始考虑生孩子的事。

    只要能再见,什么都好。

    翌日,他在酒馆附近等了一天,然后又去当地机场碰运气,居然真给他碰到了。

    瞿瑶装作不认识他。叶舒城直接挡在她面前。

    瞿瑶拉下墨镜:“叶先生改主意了?”

    她这两天偶尔也想他。不过她的想法很单纯,她觉得自己大概率找不到更优秀的染色体了。

    叶舒城:“谈谈。”

    瞿瑶不想和他谈,但她实在馋他染色体,于是重复了一遍前天说过的话:“请生父放弃对孩子的一切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