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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耸耸肩:“别看我是哥哥,我从小就爱哭,听说是遗传我爸,他也爱哭。只有舒城从来不哭,他永远都很冷静镇定。我要是待在里面,和我爸一左一右抹眼泪,他会很难办的。”

    盛卉扯了扯唇角,却有些笑不出来。

    听叶舒城说过,他哥当年在军队执行任务摔断了腿,直到手术做完,安上假肢,从头到尾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盛卉又问了一些顾夕的情况,叶聿洲嘴上说着没事,好不容易直起来的腰杆又慢慢地弯了下去。

    他一只手抵着额头,手肘搁在膝盖上,缓缓说:

    “希望不要有后遗症,我就怕她脑部的问题影响到下肢,以后可能没法走路。”

    “肯定不会的。”

    盛卉柔声安慰道,再抬起眼,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落到叶聿洲背上,轻拍了两下。

    她不禁愣住。

    隔着布料,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体微热的温度。

    这是她愿意主动触碰的第二个男人。

    盛卉又拍了几下,心境柔软地像太阳烘烤过的青草地。

    她感到一些曾经失去的温暖,正在慢慢地,重新注入她身体。

    她以后也会拥有像这样可爱的、互相扶持的家人吗?

    “谢谢你。”叶聿洲向她道谢,神情渐渐恢复平静,“我去做点夜宵吧,免得我爸哭晕过去。我妈只要随便磕一下碰一下,他的眼泪马上就能下来。”

    盛卉露出惊诧的表情。那样固执冷硬的老人,简直不敢想象他会有那一面。

    “我手艺还行,给你打下手。”

    叶聿洲:“如果你叫还行,那我做的东西只能称作黑暗料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厨房,分工洗菜切肉,打算做几碗清淡的烩面。

    不过十分钟,住家阿姨敲门进入厨房,向他们传达医生的话——出血情况很轻微,血管已经自行吸收,病人睡着了,基本无碍。

    叶聿洲听到之后,高兴地又往锅里丢了几块肉。

    热气腾腾的烩面出炉了,盛卉端两碗到餐厅,准备喊叶舒城和他父亲过去吃。

    走到客厅,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从卧室套间里出来了,此时正坐在客厅最外侧的沙发上,面朝别墅入口的方向闭目养神,左手捏着手机。

    盛卉才想起来,还没和他说自己到了。

    她走到他身边,轻手轻脚地坐下。

    身旁的男人没有一点反应,好像睡着了。

    尽管如此,他的坐姿依然一丝不苟,双肩放平,即便睡觉也如此优雅。

    盛卉把自己的手塞到他放在膝上的右手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