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异常。”随祎弯下腰签到。
“在这边等一下吧?”学生助理态度很温和地把卡递给他。
快要到下课的时候,随祎才排到主任的桌前。
教务处主任像是江湖郎中一样地问:“同学,什么事啊?”
随祎把学生卡递过去,说:“不是我,是我的同学,他的课程系统进不去,也不知道有没有算上学分。”
他越说越觉得白宴的态度可气,明明是自己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好像考不了试的人不是自己。
“你不是他本人啊。”主任拿起学生卡和电脑屏幕上的人对比。
“我是他班长。”随祎脱口而出。
主任透过镜片看了看他,用鼠标点开白宴的信息页面,没说什么。
“他没进表演系啊?”主任表情很诧异,“他班主任呢?”
“班主任不管他。”随祎面无表情地说。
“你得让他自己过来一趟。”主任的表情严肃起来,“影工转过来的都需要重新报小课,他这样影响学分会毕不了业的。”
随祎问:“现在替他报可以吗?”
“不行,要么让他班主任来一下。”主任扶了扶眼镜,“影视工程学科今年取消了,他也是不走运。”
“好。”随祎对大学生活的离奇又有了新的认识,“我一会跟他说。”
随祎几乎是立刻想好了教育白宴的话术,既不关心自己,也不融入集体。
“那你快去吧。”主任和蔼地挥挥手,“你是班长呀?”
“嗯。”随祎点点头。
“你很负责呀。”主任笑得很欣慰,“很难得。”
随祎背起包跟她道谢,转身出门。
通往宿舍的路上人群渐渐减少,脚边有几个形状很奇特的石头,随祎靠近踢了两脚,感觉心情轻快了起来。
回到宿舍是晚饭结束的时间,随祎敲了敲白宴的门。
没人应答,随祎有点烦躁,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还没回来?”发完又觉得口吻有些奇怪,只好关上手机屏幕减缓尴尬。
直到宿舍断电,随祎才听到门外轻轻的开门声,他拉开门,看见正抓着门把手的白宴呆在原地。
随祎很不理解地看他,表情不算好:“你怎么这么晚?”
刚说完,随祎又陷入这几天常有的、矛盾又尴尬的境地,他觉得自己管得太宽,又觉得白宴像根很容易折断的草,不管不行。
“有一点点事。”白宴拉开门,把双肩包从身上脱下来。
“你明天去教务处一趟。”随祎很冷酷地说。
“是因为逃课吗?”走廊里很昏暗,白宴的表情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