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链接里的随祎近乎神奇,和白宴记忆里的随祎大相径庭,但剥开灯光、舞台效果、配乐和脸上的妆容,又好像和那个随祎没有什么区别。
他看得有点入神,粉丝群里有人发了新的预告链接,是今天晚上only2019的粉丝见面会,海报正中是随祎一开始的定妆照,白宴动了动手指,给几个在群里上蹿下跳粉丝的评论点了个赞。
今晚送到演播基地的盒饭少了半箱,执行导演不再拿着扩音器喊人,整个宿舍区的竞赛气息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抱着友好结束的心态,导演组组织大家一起在大厅观看今天的直播。
在过去两个月霸占了所有投票榜单前三名的选手穿着制服站在镜头前,台下是一群艰难控制着自己表情的粉丝。
白宴觉得三十几个人的大厅安静了许多,在靠近电子屏的位置坐了下来,盒饭里是整个春季都没有变过的菜色,他很熟稔地挑起香菇油菜里的小青菜。
升降台上又开始不要钱似的喷干冰,随祎穿着套剪裁很奇怪的西装,从幕后走上来。
白宴盯着他看,感觉随祎鼻子上的阴影很奇怪,像是落笔很重的油画,他看了一会,低头扒了口饭。
主持人是江浙沪地区做直播很有名的一个女生,现场有些煽情的气氛被她带偏,刚聊了两句就开始自由发挥起了问答游戏。
随祎的呼声明显比其他三个人高,主持人把他安排在高脚凳上回答问题。
“随祎导师,这段时间做导师辛苦吗?”主持人问。
随祎笑了笑,说:“他们比较辛苦。”
主持人把话筒依次送到选手的嘴边,易圣卿和罗尧都像是个小迷弟一样,对着镜头放了两轮随祎的彩虹屁。
李修杰撑起个笑,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想了想才说:“对老师教了我很多,很感谢他。”
分镜头推过来,随祎笑了笑没说话,他想了一会才记起这个人,常年制霸舞蹈组和说唱组,除了初舞台点评,随祎几乎没有和他说过话。
“那下面是死亡问题了啊!”主持人翻了一张手卡,轻声问:“随导师觉得,三位选手里,谁目前的表现最让你满意?”
“我都很满意。”随祎眼睛也不眨地说:“就是他们对自己太严格了,老是对自己不满意。”
“是这样吗?”主持人默许了他的敷衍,又示意并排站着的选手拿起话话筒。
罗尧率先举起自己的话筒,支支吾吾地复述了几遍随祎的原话,笑得很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