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的表情太难看,连游程都侧过头看他,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随祎故作镇定地回答。
游程看了他一眼,说:“那你能别一直晃椅子吗?”
随祎把踩在前排座椅上胡乱碾着的脚收了回来。
“我头有点晕,谢谢了。”游程没什么表情地说。
随祎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和白宴在西门广场撞见他的那天。
有一个想法猝不及防地跳进来,随祎迟疑了一会,凑近了一些问:“游程?”
他闻到一阵不太好闻的味道,大概是隔夜的酒味。
游程麻木地转过脸来。
“有个问题。”随祎在心里斗争了很久,还是没能说出同性恋、喜欢男人,诸如此类的字眼。
他想了一会,才问:“你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一个人的?”
游程像见鬼了一样看他,然后摆出了演员接受采访时候的表情,说:“你不是被哪家媒体买通了问我的吧?”
随祎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个问题,我可以拒绝回答的。”游程的声音很虚,感觉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样子。
随祎脸色不太好地结束了对话。
“或者你换个问题问。”游程忽然来了兴趣,毫无生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笑。
“你有情况?”游程追问。
随祎被他看得发毛,然后花了一分钟在心里给白宴找了一个新称呼:“我有个朋友。”
有了称呼以后,他顺畅地隐去了白宴的性别,把这几个月来的事一一说清。
游程认真地听完,笑了笑说:“这不是在跟你表白吗?”
随祎的表情忽然空了,像是听不懂这句话一样看着他。
游程说:“他又不是在跟你探讨学术问题,所以你在纠结什么?”
“……不知道。”随祎吐了口气,觉得心里更沉了一些。
“你现在想做什么?”游程脸上露出超乎年龄的成熟,循循善诱。
想这个词很带有煽动性,随祎想了一会,诚实地说:“想看看他。”
游程问:“看完,然后呢?”
“没想好。”随祎说。
“那就去呗,去了再说。”游程扯了下嘴角:“面还是能见的吧?”
随祎垂着头,碎发落在眼前,挡住了他的眼神。
“是白宴吧?”游程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