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祎的思绪缓缓回笼,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他伸出双手拢住白宴,蓬松得过分的棉衣被压平,面前的人被结结实实地回抱住。
灰色棉衣领口的布料蹭到了随祎的下巴,一路上盯着看的衣服居然是这样的触觉,随祎觉得很奇妙,把头埋在白宴的肩膀上。
“班长。”白宴忽然喊他,声音气若游丝。
“嗯。”随祎抬起头轻轻地拍他的后背。
“随祎。”白宴又喊,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在。”随祎无师自通般地安慰他,“怎么了?”
白宴哑了声,动也不动地继续抱着他,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把人抱得很紧。
随祎小心翼翼地全盘接受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到面前的人松开了手,他低下头,学着不知道哪里看来的动作,低下头轻轻吻白宴的头发,然后不太熟练地抬手,扶住白宴的后脖颈,把他的脸给掰到面前。
白宴被他掐着仰起头,然后感受了所谓的接吻,随祎的嘴唇有些干裂,亲人的时候有点用力,咬得他有点疼,他感觉胸腔有一架高速发动的飞机持续轰鸣着,带着他的心脏在这个吻里震耳欲聋。
水气从门里氤氲而出,带着湿意在房间里弥漫开,头顶的吊灯晃晃悠悠的,发出柔和的光。
随祎把人抵在靠近衣柜的地方,手掌不规矩地探进白宴的衣服里,白宴穿的毛衣很贴身,勒着他的手腕有些扎手。
面前的人一动也不敢动地垂着头,双手撑在衣柜的靠下的隔层上,头发散落下来蔽住了表情。
白宴的身体很柔软,随祎用拇指摸着他的背脊往下,眼神暗沉地捉住他的嘴唇,一下一下、不太轻柔地舔舐着。
他吻了一会,又抽出手窸窸窣窣地把白宴的外套剥掉,把遮住腰的毛衣给推了上来。
白宴很顺从地勾着他的脖子,腿像是有些软,慢慢地坐在衣柜的隔板上,毫无生气的样子。
像是死了一样,随祎一阵心惊肉跳,猛地睁开眼睛,从梦里醒来。
房间里的顶灯已经关掉,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台灯,白宴穿得很整齐,枕着手躺在离他二十公分的位置,呼吸很均匀,像是睡得很沉的样子。
居然是梦,随祎满头冷汗地坐起来,转过头看了一眼整齐得像是从没有人动过的衣柜,居然做这样的梦。
他的脑袋很沉,缓了好一会,才看到自己穿着鞋子就躺在床上,白宴在边上蜷成一小团,睡着的样子很放松。
窗外已经是彻底的黑,很近的鸣笛声连绵不绝,随祎深吸了几口气,才调整好乱七八糟的心跳。
白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撑着手坐起来,表情很懵:“班长。”
随祎有点心虚地应他。
“你不睡了吗?”白宴问他,摁亮了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吧?”
从城西前往和泉的火车长达二十五个小时,随祎长手长脚在硬座上受了一天的苦,最后还喝了罐啤酒,把全身的疲惫都掀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