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祎很不见外地在床沿坐下,用口型跟他说:“脚,怎么样?”说完,还指了指白宴露在空气里的脚腕。
脚踝的位置已经变成了紫黑色,边缘透着红,青色的血管没入松松垮垮的裤管里。
随祎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会,低下头搓了搓自己的手,表情不是很确定,拿起喷雾看印在瓶身上的说明书。
“你怎么来了?”白宴扯下耳机,声音很轻地问他。
随祎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说:“我不能来吗?”
白宴察觉到他话里带的黏,说:“可以的,就是怕影响你。”
随祎皱起眉头:“影响什么?”
“没什么。”白宴不想继续说了,岔开话题:“这是什么?”他指了指随祎手里的东西。
随祎觉得手心热了一些,把他的脚腕抓住,喷了两下。
白宴倒吸了一口冷气,就感觉一双温热的手覆在疼得已经有点麻木的脚踝上。
随祎垂着头,动作很轻地给他揉着崴伤的位置,额前的碎发微微地晃着,透过发丝的缝隙能看见他很专注的眼神。
再往下是很利落的下颌线条和缠在脖颈上的项链,随祎的锁骨很分明,被金属的光泽衬得很好看。
白宴怔怔地看了会,才被随祎打断:“很痛么?”
“啊?”白宴呆呆地看着他。
“很痛?”随祎放轻了动作,神色里透着担心:“选管有没有联系医生。”
白宴从美色中醒过来,摇了摇头说:“不怎么疼,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随祎的表情还是很不放心,但没再说什么。
“你这次录多久啊?”白宴小声问。
随祎把他的脚给扳正了,又把被子盖到了白宴小腿的位置,才说:“三天。”
“哦。”白宴应了声,没再说话。
“你在看什么呢?”随祎示意枕头的位置,明知故问:“我进来的时候,你在看什么?”
白宴移开眼神,假装没听到的样子,随祎长手长脚,越过他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
手机没有密码,点开就是常用的微博,白宴登着一个乱码的账号,首页里飘满了各色各样的随祎。
随祎不太明显地笑了笑,点进账号的首页,白宴转发的时候习惯不带文案,半个小时前连转了三四条随祎从机场下车的照片。
全身黑乎乎的,脸也看不见,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