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白宴心中是这样的,他不想让随祎和他琐碎的比赛联系在一起,这些都不是属于他的标签。
白宴的心里很酸,没有办法平息下来,久而久之变成了茫然无绪的不安,仿佛站在大雨里,周围的水珠又重又急,把他裹在白茫茫的水雾里,什么都看不太清。
他忽然意识到随祎为他做了很多,接着在这个真相里缺氧发昏,胸腔里的心脏好像因为应激而快速起伏着,白宴努力定了定神,虚虚地举了下手说:“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后台的洗手间有些乱,人来人往留下了很多脚印,白宴找了个隔间锁上门,才大大方方地点开随祎的首页。
六个一最常互动的账号并不是节目组,也不是白宴后援会,而是一个每天更新图片和小作文的个人账号,叫做咕咚咕咚嘿呦喂。
白宴的思路变得不能更清楚了,点开了咕咚的主页,她在半个月前停止了更新,大概和被辞退有关系。
随祎很喜欢转发她写的小作文,无一不在说着白宴和随祎的羁绊和纠缠,最新一篇写的是白宴在公演上是怎么演绎随祎的歌,最后一句是惯例呐喊:这契合程度,我可以认为这是随1给白宴写的歌吧!
随祎在某个凌晨四点转发了这条内容,配文和大部分转发的粉丝一样:“同意。”
白宴看着这两个字,感觉心里酸涩的感觉变得更汹涌了,他好像能想到随祎打下这两个字的时候,大概率是个收工很晚的日子,他坐在粉丝们常拍到的那辆商务车里,从车辆寥寥可数的高架上呼啸而过,一边困得要打哈欠,一边点击了转发。
选手统筹在洗手间的门外喊人,通知二十分钟后所有选手侯车。
白宴只觉得没有心思顾及这些,他的心里装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一点点侵蚀胸腔。
边上还有门板开开合合的声音,白宴没什么犹豫地拨去电话。
随祎几乎是立刻接了起来,两边的环境都很安静。
隔了一会,随祎才开口:“小白?”
白宴撇撇嘴,无声地掉了颗眼泪。
“你在彩排吗?”随祎等了一会,没听到他开口:“不方便说话?”
“嗯。”白宴很轻地应了一声。
“我到北京了。”随祎放松下来,“昨天才说今天有见面会,一会就去现场。”
“嗯。”白宴摸了摸脸,摸下一些被眼泪浸得湿漉漉的粉底。
“晚上就能见到了。”随祎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和自己说话,“那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