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说了什么?”随祎的口吻客观得不像话。
李申歪着头想了想:“之前几个说是风格太前卫了,现在市场根本接受不了,我觉得纯粹就是他们土鳖,听不懂。”
随祎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说:“还有呢?”
“后来这几次,就是不喜欢,反正没看上。”李申耸了下肩膀,表情有点无奈。
吧台边站着忙碌的服务生给随祎递了杯温水,继续低着头擦桌子,不锈钢酒柜倒映着随祎有些冷的眉目,按照柜子的边框切成了一条一条。
随祎没说话,把对方挑出来的优盘放进口袋,又丢出来一个新的,很麻木地说:“这是新的。”
“……你这是母鸡下蛋呢?”李申很吃惊地看着他,“兄弟,歌不是这么写的,你别把自己逼坏了。”
随祎拿过杯子喝了口水,没说话。
李申隔着玻璃打量他,语气里多了些前辈的意味:“你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自律的。”
“不混圈子,爱惜嗓子,很勤快。”李申扬了扬新的优盘,“跟老母鸡似的。”
“滚。”随祎声音很轻地吐出一个单字。
“但是,兄弟,别这么逼自己,我听了你最近的歌,确实有点干,是不是最近太紧绷了,这个写歌是需要灵感滴。”李申很真诚地看着他。
“李哥。”随祎的喉咙动了动,“前年到现在,一首都没人收,我是不是不适合做这个?”
李申的脸沉下来,说:“你别这么说。”
随祎很平静地扯了下嘴角,说:“可能是以前运气太好了,我还以为我真的能做这个,其实不太合适,对吧?”
震耳欲聋的伴奏声响了起来,驻唱大步跨上酒吧中央的小舞台,手里还拎着一瓶冒着水珠的啤酒,有些亢奋地唱了起来。
周末的场子结束得很迟,随祎支着手听到了凌晨两点多,两个驻唱喝了一些酒,一边跑调一边精神百倍地轮流霸占小舞台。
手机震了下,白宴给他发来消息:“晚上要补一个内容,我去基地一下。”
随祎盯着消息看了一会,有种茫然而失真的感觉。
“小白啊?”李申打了个哈欠,问他。
随祎反应了一会,点了点头。
“你最近这样,他知道吗?他不好受吧也?”李申不经意地提,“感觉也好久没见他了,他怎么样啊?”
“挺好的。”随祎下意识地说,“还在拍戏。”
“你俩还挺有意思的。”李申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俩吵架了,大半夜赖在我这。”
“没有。”随祎摸了摸鼻尖,把已经凉了的温水很干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