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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边终于有医护人员过来,禾宇筝往后退了一步,把位置腾开。不多时,禾宇筝叫的救护车也到了,他在中场后不久就叫了救护车,只是因为他认为这里的医护人员很不专业、装备也不齐全,黑队有好几个球员受伤程度比江放要重,他特意叫了给整个队伍用的,没想到最后用到的人却是江放。

    在佟旭收到确切消息得知警察真的在路上时,现场所有人散得飞快,不一会儿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场地。

    禾宇筝在跟着江放上救护车前突然被佟旭叫住,佟旭走在渐浓的雨里,神情阴晦:“这比赛不是你这么玩的。”

    禾宇筝迎上他的注视:“我玩的是正规比赛,不懂地下的规矩,有得罪的话我会等江放醒了给你赔礼道歉,但前提是他好好的,如果他出了事。”说到这里禾宇筝的心脏又重重往下一坠,他望向车内:“如果他出了事,就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第8章 回槐山

    江放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夜里风大雨急,病房窗户被拍打得沙沙作响。

    “你醒了。”病房中兀然响起的人声哑得不成样,禾宇筝从陪护椅上站起来,步子不快,走到江放床前,按响了呼叫铃。

    这一夜仿佛抽空了禾宇筝身上所有的活泼机灵劲儿,他眼睛肿着,眼中布满血丝,脸色发灰,嘴唇也泛着白。他垂眼看着江放:“没有受重伤,没伤到骨头,失血有点多,有轻微脑震荡,医生说要再观察两天。”

    江放凝视着禾宇筝没有说话,此时医护人员进了病房,给江放做了简单检查后交代几句便离去了。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禾宇筝准备回到原位时手忽然被人拉住,江放声音很低:“上来睡会儿。”东方渐白,被风雨声侵蚀的病房里,低沉的嗓音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禾宇筝低下头,江放的手很凉、拉他拉得不紧,随意便能撒开,他叹了口气,将江放的手拂开:“我从那边上去,你这半边好多伤口。”

    禾宇筝真的很累了,昨晚他一分钟都没闭眼,跑上跑下交钱、找医生护士、后来又跟警察去做笔录,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那时江放在挂水,他就盯着吊瓶数数,等挂完后再去找护士来给他换水。

    禾宇筝爬上床后好像所有情绪都没了,嗔怪、生气、心疼、难过、想家,什么都没了,他贴着江放的肩膀,不出三分钟便沉沉睡去。江放在确认禾宇筝睡着后下了床,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禾宇筝坐了一晚上的椅子上坐下。

    这天一大早江放便离开病房下楼,护士给他拿了一根拐杖,他撑着走到医院正门口,佟旭正站在那儿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