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比赛不多,圣禾便给不少海外球员放了假让他们回家过圣诞,DB走的时候刚好是周末,禾宇筝便跟齐河江放一起去机场送他。
再来到隆州国际机场的禾宇筝恍如隔世,上一次在三人都在这里时也是十二月,江放从自己身边突然消失,无论自己怎么找他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上自己第一次崩溃着哭了很久。
后来禾宇筝才知道,那种绝望的心情并不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前锋人选,而是那时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江放。
“希望今天不用去广播室找人。”显然,齐河也想到了那天,调侃道。
禾宇筝没顾得上理齐河,心里突然间不太是滋味,那边江放和DB的告别结束,从登机口往回走,禾宇筝抬眼沉默地看着江放,突然上前两步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子,江放一愣:“怎么了?”
“怕你再跑。”齐河笑道。
江放心中倏然一软,也回拉住禾宇筝:“再也不会跑了。”
三人在机场简单吃了午餐,江放和齐河的口罩只脱下来了一会儿就被好几个中年大叔球迷认了出来,几人团团围住刚走出餐厅的江放和齐河,要签名要合照聊足球,禾宇筝默默退出了包围圈,眼看着围住两人的队伍越来越大,那两人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他明智地给江放发了条消息:我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你们。
禾宇筝点了一杯蒸汽奶一块提拉米苏,边玩游戏边等两人的小型球迷见面会结束,一局游戏结束,禾宇筝靠着苟和足够多的手榴弹成功吃鸡,他截了第一名的图准备发给陆央看,此时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有人坐到了他的对面。
“这么快就结束...”禾宇筝抬起头,剩下的话刹那结冰,再也没能说出口。
“原来就是你害死我了姐姐。”面前戴着鸭舌帽的女孩眼睛笑得弯起来,语气轻松活泼,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恐怖。
禾宇筝直直看着她,心脏仿佛不再跳动了,这一刻他顷刻间回到了九年前的夏天,女孩的脸和崔锦生前一模一样,尚有表情、也尚未变形。
就连那被染成黑色的、拉直的头发,也是崔锦所拥有的。
“听说我被迫出国是因为你生病。”崔姝不再笑了,渐渐将嘴角放下:“因为你生病我就一辈子不能回国吗?为什么?”
禾宇筝早已听不见他在讲什么,他的眼睫不再颤动,像个逼真的人偶娃娃,他只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女孩的脸,鼻尖钻入无穷无尽的腐臭和恶酸味道,浑身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冷汗,女孩的嘴巴还在动着,神色时而挑衅时而怨毒,禾宇筝的手缓缓探向提拉米苏边的小叉子,然后拿起。
“你想干什么?!”边上排队买咖啡的男人早就发现了这个男孩的不对劲,自从女孩坐下后他仿佛失去了灵魂,脸色越来越白,甚至泛着青,那已经不是活人的面色了,然后男人看到男孩僵硬地握起了锋利的蛋糕叉,朝自己的脖子送去,他立马上前一把攥住男孩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