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团团长章鹏元的车也停在对面的院外,他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一身革履西装,一看便是要去会姑娘,春风得意地冲这边吹了个口哨,“陆兄,走啊?喝花酒去?”
“太晚了,不去。” 陆竞云习惯性地正正军帽,往院子里头走。
章鹏元笑道:“你脐下三寸那东西,白长那么大,也不知道给谁留着呢,再不用,就生锈了!”
周遭兵士听得此般荤话,心里暗暗憋笑,却没有人敢动一丝神情,陆竞云的硬净孤冷在整个辰安军中都是出了名的,带兵又极严厉,眼里一颗沙子容不得,谁敢惹他?
陆竞云被章鹏元调侃惯了,也不理会,迈了两步又回身道:“明日开会有警政司和督查处的人,你可别浪荡太晚。”
“放心!”章鹏元摆摆手,坐到车里去。
赵梓熙一直把陆竞云送到别墅门口,“长官,今儿个还有其他事吗?”
“你先进来。”陆竞云示意他跟上。
赵梓熙迈进屋里,又不禁暗自慨叹暴殄天物——团长级别的房子,临海子的双层洋楼,几百平加门口小院儿,搁谁不得好好拾掇拾掇?结果自陆竞云这套房子分下来,住了几个月还跟新房一样,四面墙壁空空,茶几上一套茶具,一只绿罩电灯,半点儿多余事物没有,简朴得像军队宿舍。他也没佣人,一日三餐除了应酬全在食堂。赵梓熙又偷着望半掩着门的卧室扫了一眼,楼下这张双人床陆竞云只睡一半,军绿色的被子叠的似豆腐块儿一样。
这个没情趣的铁人,这大房子给我住多好呢。赵梓熙轻叹口气,又觉嘴痒,从怀里掏出包三炮台来,提出一根礼节性地给团长递过去,“团长,您请。”
这完全是做样子,因为除了作战时陆竞云偶尔会抽上两根,私底下是不碰烟的,赵梓熙都预备着等他一摇头便抽回手来,结果陆竞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根放在口中。
“呦!长官今儿好兴致。”赵梓熙忙凑上前去给他点火,陆竞云浅浅吸了一口,烟头上的火星消暗又复明,他摘下军帽放在桌上,烟雾中的神情显出些少见的迷柔,“你去帮我查一个人。不是公事,你闲时在底下办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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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