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们的线索,咱们已经开始去抓捕一些遗漏在燕云的间谍,只是有一个人很蹊跷。”上将拿出一张很模糊的相片来,“这个叫卢江的,我怎么感觉有些像文艺部那个演员……”
陆竞云瞟了那相片一眼,被其上模糊但俊俏的容颜惊得心头狂跳,再听他单名一个江字,更是强拿镇定才语气如常,他接过照片仔细端详,轻声道:“确实有些相似。”
“只是我不太明白,他如果真是间谍,为何还要去做演员这样抛头露面的职业。”上将转头问道:“他在你的军营拍戏,恐怕也不是偶然,他的行为有何异常?”
陆竞云自然想到怀砚利落的枪法,可他却道:“我亲自带过他训练,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上将眼里却露出杀意,“可万一是呢?此前因为间谍,我们付出过多惨痛的代价,你也清楚……依我看……无非是个戏子,做掉就是。”
“我与前辈的看法恰恰相反。”陆竞云指了指文件,“据李修供述,他接到在太行与卢江接头的消息是五年前,那就是说,卢江在很久以前就混迹在太行一带了,他身上应该掌握着很多南苏军的机密,甚至可能包括南苏军采购后又不知所踪的那批军火。如果贸然将他杀掉,的确得不偿失。”
“有几分道理,可他身上带来的风险和利益,孰轻孰重难以把握。”上将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确认他的身份。李修并没有见过他本人,因而无法确认。你既与他相识,便找机会验证一下吧,如果有问题,抓紧控制。”
陆竞云沉默一会才道:“前辈此事确实太为难人了,您知道情报署王局长的性子,把间谍看得比金子重,我不想去抢他的功劳。”
上将忍俊不禁道:“他是个演员,身份特殊,平素又难接触,王局长也是无从下手。因而此事单线行动还是好一些,竞云,你放开手脚做,不必有顾虑。”
陆竞云这才确认,他们早已暗中调查过江怀砚了,没什么收获,这才交由自己处理……思及怀砚此时的处境,陆竞云走出办公室之时,手心里已尽是粘腻的冷汗。
自除夕那事后,梁文哲是铁了心整他弟弟,他原就是从燕云商务局出去的,有大把认识的人脉,划清房产、转移资金,把经济上能断的全部断了,又另掏了不少钱,买通一些影视公司,让他们与梁文墨撤销合作。
梁文墨此前的事业如日中天,一是因为自身的才华,二是由于他家的财力,疏通什么事情易如反掌,现在他哥在这横插一道,真如同失了一翼,信用卡不能再用,别墅也是老爷子的名字,这些年他稿酬虽多,却也花得豪横,账户上没存下多少,幸亏城中那座旧的别苑还属于他,他便呼啦啦把书稿衣物全搬了过去。
梁家这两兄弟谁以后是继承人,众人都再清楚不过,审时度势的人已经开始慢慢疏远梁文墨,就连京华也在与梁文墨划清界限,毕竟梁文哲是谁都得罪不起的。
梁文墨起先带着几分文人的狂傲,并不在意,在别苑里写好了新的短篇小说,以其他笔名投到杂志社去,虽然被录用,却只给了最底下的版面,而且要等两期才能刊出,连主动联系合作的美国制片公司也暂没了动静。梁文墨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写作的兴趣也折损了,终日在别苑喝着威士忌,怀砚每每过去都闻到浓重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