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爆炸,想起来没!我的小祖宗!”段骁拍着桌子喊,“黑鹰把转运的那批军火交代给你和钱赫军,美国人应该跟你们接触过几次,想空手套白狼,然后……然后你们就意外被炸死了,几年了,那批东西到现在都没找到!再说,你怎么会跑燕云去呢?”
“长官……让我再想想……”怀砚已熬了几个通宵,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后脑勺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承受,他如今已掌握了很多旧事,可却不够穿起成一条完整的逻辑,无法顺藤摸瓜想起那项最关键的信息。
“医生,医生!”段骁急得又去叫那名有加拿大血统的混血儿军医,“蒙特,你快点再想想办法!”
“段长官,他的脑部有血块,神经也受损了,该做的治疗我都安排了,剩下的要交给时间。”
“妈的!”段骁骂了一句,又要点起烟来,却听帐外一阵纷乱脚步声,再抬眼时士兵已将军帐掀开,一个高俊笔挺的军官走了进来,“老段,我来瞧瞧你这边。”
“司令!”段骁忙丢下烟蒂正容行了个军礼,怀砚闻声也转过头来,他看到陆竞云站在那里望着自己,依旧是身姿峭拔,英气勃勃,那双鹰隼似的眸子却同样熬得是满眼血丝,由于脸庞消瘦,眸光仿佛显得更深邃了,唇边微青的胡茬让他偶尔展露的少年气息尽然褪却,此刻他身上已完全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质。
怀砚恍惚了片刻才意识到,他真正与他穿着同样颜色的军装了,他不知已说服自己放下几千万次,可只消看他一眼,那颗心脏就不争气地怦怦跳个不停。
“卢江这儿没什么进展,快急死我了。”段骁指了指怀砚道。
“我知道,交给我吧。”陆竞云沉静地说,语气中不带什么感情,看着他冷漠的神情,怀砚忽然有点害怕,他前些天做过几次电击,个中难熬自不必说,而且这种疗法是有风险的,他怕自己被电成一个傻子。
这时候炊事房喊着开饭,怀砚就连忙回身继续坐在桌前研究那些档案,陆竞云的到来给他加了莫大的压力,同时也让他一直分心,他需得集中十二分精力才能投入到记忆的拼凑中。
“先别想了,出去走走吧。”陆竞云在他身后开口。